,我现在出息了,开始挣钱养家了,您一个当老师的,国家干部,抽3分钱一包的大生产多丢人呐?”
陈春年嘿嘿笑着:“以后要抽,就抽5分钱一包的双兔,放心,管饱!”
陈老师大怒:“你!”
一家人哈哈大笑起来。
还别说,要论说话损、会气人,陈春年这个活兽颇有天赋,三言两语的真能把人给气个半死。
“好了好了,爸,这大过年的生什么气呢,我跟您开玩笑呢。”
陈春年又给姐姐和姜红泥各发了20块的压岁钱,这才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哎,还是老娘的手擀面好吃。
这便是家的味道。
他不由得感慨,人这一辈子,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赚了钱还是吃了苦、受着穷,老娘在,这个家就在。
重生归来,真好。
老爸陈老师虽然很装逼,整天板着脸,其实就一普通老父亲,没本事,负能量,随他去吧;
老妈杨裁缝还年轻,眉清目秀丹凤眼,就是嘴碎的,能把人给唠叨个半死不活啊……
……
一顿年夜饭,吃了整整一小时。
期间,陈春年开了一瓶白水老白干,规规矩矩敬了老爸老妈三杯酒。
陈雪晴、姜红泥也喝了一小杯。
“过段时间,咱家就买一台大彩电,”陈春年抹一把嘴就要出门,“你们慢慢吃着,我得出去拜一圈小年。”
红宁县人的拜年,一般都有两次。
大年三十儿晚上,叫拜小年,又叫辞旧岁;守岁结束,新年初一早上再拜一圈,叫拜大年,或者叫拜新年。
梁县长家不能去,人家是领导,大年三十儿不喜欢老百姓拜年,等于是骚扰。
可是,尕虎家,大元家,小姨家……必须去一趟。
“小年等一下,把新衣服换上再去!”
杨裁缝紧赶慢赶的找出一套新衣服,撵到大门口,却见儿子蹬了二八大杠,‘叮叮当当’的早已跑远了。
回头看见姜红泥也跟了出来,眼巴巴的瞅着陈春年的背影,一脸的不舍。
这丫头,刚吃过饭,身上还有汗呢,出来咋不穿一件棉袄……
杨裁缝顿时气得不行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她本想骂几句陈春年、数落几句姜红泥,可这大过年的,怎么能骂儿子和儿媳妇呢?
于是。
杨裁缝回屋后,柳眉倒竖的盯着陈老师:“陈建平,你真好意思啊?”
“你一个老师,国家干部,挣工资的人,咋,还好意思拿儿子给你的压岁钱?”
“小年多辛苦你知道吗?”
“他每天起早贪黑的忙乎,耳朵,脚丫子和手上都生冻疮了,你这个当爸爸的人没看见?不心疼?”
“……”
陈老师沉默一下,吸一口烟,淡淡说道:“你们娘儿几个今晚歇着,我去洗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