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张八卿自己卫自己的道,却让他张贵去打头阵,就太过分了。
“这位官长,咱们平常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晓,只能就事论事。
听你的话头,应该是平阳张家‘八字辈’的人物,我呢却连个‘辈分字’都没有。
当初人托人,脸托脸才得了个乱牙伙计的身份。
到了黒木镇后,幸得岩公器重才有所进步。
严格来说他是于我有恩的,因此看不到证据,我不敢妄断什么。
至于你,身为‘八字辈’人物,身受族中大恩,激动之下有些联想,我这种小人物不敢说错。
既如此,你或血溅当场求个清明,或胆气散了清醒过来跟岩公叩头认错,都请自便。
别攀着我什么。”
这话说的张八卿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不远处的关西辉桀桀笑了起来。
脸上浮起青皮,口中牙齿缓缓伸长变得钢钉般尖锐,嘴角生须,起身进逼到张八卿的面前,
“八卿官长,听到同侪的问话了吗。
你是血溅当场求个清明,还是叩头认错啊?”
张八卿面皮涨的通红,激动下涌起的血勇之气被关西辉妖魔般的样子一吓,散去大半。
一时间不敢继续发作,可服软面子又放不下,委实进退两难。
只是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半生际遇,岂不是也像现在一般进退两难,突然间就觉得豁然开朗,狂笑起来。
“关西辉啊关西辉,没想到你个打鱼出身的奴才,竟然也敢逼你八卿爷。
真当变个鬼脸爷爷便怕了吗!
须知四维公的子孙没这么怂蛋!
张七岩,这几十年族中是辜负了你,所以七同叔父昨日找我刁难你,我没答应。
但是收你进族谱,给了外务家老的位置,家族之前亏欠你再多,也都诚心诚意的还了。
你莫要自误!”
说完之后,张八卿低下脑袋使出蛮力,不顾一切向关西辉撞去,却被关西辉身形鬼魅的躲开,一冲几丈远,撞上了正厅石柱,颅骨崩裂而死。
“人呐,怎么话说的,在座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最后却只有一个脑浆没二两重的愚人见了红,真是有趣。
诸君以为如何?”
在场的平阳张家子弟一个个欲言又止,脸色发红但没有一人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