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预感到在大陆之上,元山帝国长生铁木大势已成。
自己再随着他的步调走,也不过是在跟人家手底下不知道第几层的马骝斗法。
只有‘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不受外务干扰,继续按自己的布局谋略布置才更有可能别开生面。
因此才会在明宋南国时局遭逢大变的情况下,仍然跑来西贺人的地头上操作。
在他看来,一个堕落城市中的穷孩子,脸笑的像朵花似的拦住一位看似高贵的异国绅士。
除了挣一点血汗钱外,显然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因此没有动怒,从容的停下了脚步。
金发少年见状笑容更加灿烂,极为巴结的推销道:
“尊贵的爵爷,这座城市刚刚经历了残酷的变故。
到处都是食人鬼遗留的污血与细菌。
也许你需要一条在昂贵的东方草药汁液里,熏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丝绸帕子。
守卫您的鼻腔与健康。”
“听起来不错。”张贵想了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颗精良丸和一枚半鹰元的银毫。
“但作为一个预备商人,我最近只跟有眼力的人做交易。
这颗丹药跟银元,你要那个呢?”
穷人还挨着饿的时候,哪有跟吃饱了撑的寻开心的富人,逗闷子的闲心。
再说了,一枚半鹰元的毫子而已。
张贵展现出来的财力也委实寒酸。
金发少年心中脏话连连,但没真骂出口。
不过神情明显变得干巴了起来,“年轻的先生,我这条手帕是真正的雪纺丝。
就算拿去典当也值一个鹰元。”
“哦。”张贵有些尴尬的一笑,这次很干脆的拿出一枚五鹰元的大银币,“这总够了吧。
除了手帕再给我一支帕拉丁湾的‘树骑士短剑’雪茄。”
五鹰元可是能换算成二两五钱的白银。
而一支帕拉丁湾的‘树骑士短剑’雪茄,在文明先锋城跑街零卖的公道价是两个半鹰元。
剩下的两个半银元买一条不知第几手的雪纺丝手帕,已是相当不错的价位。
于是张贵这位‘年轻的先生’在金发少年嘴里,又变回了‘尊贵的爵爷’,还亲自给他点燃了雪茄。
更加恭敬的继续推销道:
“您是来‘银鱼街’跟不列颠尼亚商人做生意的吧。
他们现在可是跟高卢佬差不多,都讲究起格调来了。
如果您手里能拎着跟雪伟松的手杖,一定会…”
“太西亚走开,不要围着我的客人打转。”
一个略带疲倦的沙哑声音从不远处的楼上传来。
张贵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再过两栋楼的办公室二楼,风窗打开。
和自己订约的灑黎萨正端着杯咖啡,斜斜的探出了身子。
感觉生意被搅合的金发少年却非常不满。
努力控制着情绪,仰着脑袋朝灑黎萨说:
“中午好啊灑黎萨女士,我只是在跟这位…”
“他就是‘凛冬将至’。
几天前在码头冻结海面,差点一拳粉碎南赤月神造物的凛冬将至。”
金发少年喋喋不休的嘴巴一下闭上,干笑着道:
“您在开玩笑吧,灑黎萨女士?”
灑黎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中长发的东方人,年轻,眼睛细长,其貌不扬。
太西亚,你哥哥应该告诉过你这些特征。
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头目的亲生兄弟,所以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太西亚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先朝灑黎萨多余的解释道:
“灑黎萨女士,我本来就只是想要给强大的凛冬将至大人,推荐一根体面的手杖而已。
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之后向张贵再次鞠躬致意,
“打搅您了尊敬的凛冬将至阁下,感谢您的五鹰元。
下次再见面我一定给您打折。”
接着转身就跑。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灑黎萨突然喊道:
“太西亚,你猜一个强大到能狙击神器的强者,会跟一个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帮派小子瞎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