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余主任要出大事。
余则成到了刑讯室,招呼:
“老五,吃饭了。”
老五几人放了刑具,搓着手走了过来。
“余主任,今儿怎么是你送饭。”
“马队长出去了。
“老罗进不来,只能是托我了。”余则成笑道。
刚分完饭盒。
他指了指里边的玉米碴子,看了眼电椅上的老黄:
“这个是给犯人的吧。”
“是。
“熬了一晚上,不吃点东西,怕他张不了嘴。”老五道。
“要不说你们专业。
“快送过去吧。”
余则成悄悄抬眉,在门口看了老黄一眼。
浑身是血。
人躺在椅子上,头让铁钳固定着,两只大号鱼钩钓着眼皮,让他始终保持着正坐姿势,没法合眼睡觉。
老黄的嘴角在淌血。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从声音能听出来是余则成来了。
老黄心头暗叫不好。
默默祈祷马、恩,希望余则成千万不要做蠢事。
“好呢,余主任。”
老五端着碴子粥走了过去。
直接用一个竹筒,端起粥,刚要给黄忠喂饭。
砰!
马奎一脚踢在门上,喊道:
“住手。”
“哟,马队长来了。”老五连忙放下了玉米碴粥。
“给老子放好了。
“这碗粥,谁也不许动。”
马奎高声大喝。
然后转头,冲余则成冷笑:
“余主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马队长,你啥意思?
“我好心给你送饭,怎么,这也惹你啊?”余则成大觉好笑道。
“老余。
“你等这个送饭的机会很久了吧。
“昨天晚上你通风报信。
“现在又送饭。
“怎么,这是要急着灭口啊。”
马奎冷笑道。
“马队长,请注意你的言辞。”余则成脸色阴沉了下来。
“呵呵。
“我知道你能言善辩。
“但这回,谁也保不了你!
“不急。
“先请余主任坐一会儿,等站长上班了,咱们慢慢聊。”
马奎摸了一下碗,记住了碴子粥的温度。
“你慢慢玩吧。
“我还有事。”
余则成笑了笑,转身就走。
“慢着。
“你走了,这碗粥就说不清了。
“余主任,麻烦你配合下吧。”
马奎一摆手,几个行动队的人堵住了大门。
“看来马队长又要赖上我了。
“成,我陪你等。”
余则成故作无奈的坐了下来。
他暗自庆幸,多亏了洪智有的提醒,自己才能及时放弃下毒的计划。
这果然是马奎设下的圈套。
“志国,去洗照片。”马奎吩咐。
“是,马队长。”米志国低头去了。
“余主任,喝茶。
“看看你的同志,也许这就是你最后的一杯茶了。”
马奎端起劣质茶水,倒了两杯。
余则成笑了笑,没说话。
在等待的期间。
他时不时看下表,喝口茶。
解衣扣。
看天板。
这些“做贼心虚”的表现,全都落在了马奎眼里。
马奎心头狂喜。
这回终于是抓到余则成的尾巴了。
听说戴局长这几天可能过来。
抓住内鬼,这可是惊天大功啊。
……
下午两点。
吴敬中掐着点进了办公室。
洪智有打完牌回来,直接进去汇报:
“站长,我又胡牌了。”
“哦,快说说。
“这回是在哪个太太那胡的。”
吴敬中放下茶杯,大喜问道。
“不是太太,是94军的一群糙汉。”洪智有笑道。
“跟他们打有啥意思?
“那帮穷鬼榨别人还行,榨他们没啥油水。”
吴敬中失望的撇了撇嘴。
“有。
“有大油水!
“杨文泉不是纳妾吗?
“现在戴老板已经放出风来了,他很慌。
“希望你能帮忙说说好话。”
洪智有关上门小声汇报。
“智有,你咋这么糊涂呢?”
吴敬中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骂道:
“杨文泉跟我有过节,当初漕帮的事,我没弄死他就算不错了。
“难得戴老板出手,还想我说情。
“他倒是想得美。”
洪智有市侩一笑:“站长,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杨文泉是雍建秋的姑爷,他自己这些年也没少贪。
“他说了愿意出五十根金条。
“外加五万美元,还有一些古董。
“当然,不是要你保他平安无事。
“只求别被戴老板关渣滓洞、白公馆,在水屯监狱服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