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拜佛?”
余则成皱了皱眉,以为他又在打哑谜。
“我今天被吓到了,想去趟隆福寺烧香,一块去吧。
“求求佛祖。
“万一显灵了呢?”
洪智有耸耸肩,心有余悸的笑道。
他确实被江爱玫的惨烈壮举吓到了,动了几分偏帮的意思。
但一把脸洗下来,人完全清醒了。
“佛龛”李涯的照片是吕宗方重要遗物,余则成藏的很隐蔽。
自己贸然透露。
老余肯定以为他潜进家里,进行了秘密侦查。
这是伤情分的大忌。
还有,李涯是站长埋在边区的重要棋子。
连伍先生、克公都未发现。
自己一嘴说出来,完全没法解释。
李涯更是站长的得意之作。
他说出来了,置站长于何地?
吴敬中眼下是被马奎搞毛了,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无所顾忌的触碰底线。
自己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苏建华。
那可是亲姑爷。
还不是说嘎就嘎。
做人,不能飘啊。
“智有,你得帮帮我。
“以我对站长的了解,他不会让江爱玫和老黄活着离开津海。”
余则成拉着他,眼神几近恳求。
“你先想想怎么救我吧。
“姜栋梁今儿折了面子。
“戴笠这会儿指不定气成啥样,准备拿我撒气呢。”
洪智有说完,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站长还等着咱俩。”
站长室。
吴敬中双目阴沉,端起水杯服下了一颗降压药。
“坐,吃点水果。”
见了二将,他脸上浮起笑意。
不得不说,用顺手了。
现在看着这两人,心里就有一种踏实感。
“则成,你待会去一趟医院。
“确定下,那个女人还能不能说话?
“她要开口会出事的。”
吴敬中提醒道。
“站长,要不我让丁德峰……”余则成试探道。
“不用。
“马奎现在盯这个女人很死。
“我跟你打赌,他肯定会放风,江爱玫舌头有希望接好。
“就等着人往坑里跳呢。”
吴敬中冷哼道。
“也对。
“那就让他演吧。
“跟站长您斗法,他还不够资格。”余则成点头奉承。
“哎。
“你说一个女人哪来的勇气?
“信仰这玩意是能当饭吃,还是能穿、能住?
“一个个都是无敌金身,坚不可破啊。”
吴敬中仍然沉浸在江爱玫的震惊中。
“老师,也不完全是吧。
“刘文生、黄忠,那不都被咱们策反了吗?”余则成笑道。
“哎。
“让这个马奎搞的我脑仁疼。
“他手上还不知道掌握了多少我和穆连城的事呢?
“则成,你和智有抽空去我家地库挑挑。
“把那颗西太后的夜明珠。
“珊瑚。
“还有紫禁城,其他老货都挑出来装车。
“等戴老板离津时,给他送过去。”
吴敬中叹了口气,吩咐道。
虎狼是喂不熟的。
要想保命,只有不停往它们嘴里塞肉。
喂饱、喂撑了。
或许才有生存的余地。
“知道了,老师。”洪智有领命。
“好了。
“都忙去吧,这几天可有得忙了。”
吴敬中摆了摆手道。
两人刚走,陆桥山探头问道:
“站长,不忙吧。”
“桥山,有事吗?”吴敬中笑问。
“站长,今日审讯有蹊跷啊。”陆桥山道。
“怎么蹊跷了?”吴敬中问。
“马队长有问题。
“我怀疑他在故意暗示江爱玫。
“当时,江爱玫为黄忠感化,本来要招供了。
“但您还记得吗?
“是马队长冲她吼了一嗓子,江爱玫眼神瞬间就变了啊。”
陆桥山眉眼一抬,干笑道。
“嗯。
“是有那么点。”吴敬中点头。
“紧接着,江爱玫就咬舌了。
“咬舌的时候,马队长离她最近,挡住了咱们大部分人的视线。
“这就给了江爱玫充分咬断舌头的时机。
“要不是姜副官及时察觉,江爱玫指不定当场就死了。”
陆桥山挑眉说道。
“然后呢?”吴敬中爱听。
“姜副官刚喊救人。
“第一个冲上去的,还是马队长。
“你记得他当时的动作吗?
“扣住江爱玫的嘴,抬手就是一记重击。
“你想想江爱玫掉了牙,舌头哪能这么快咬碎,马队长这是助力她硬吞啊。
“依我看,没这一下,舌头肯定能抢出来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