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湾岛那边空运过来的,那边太阳好,水果甜。”
吴敬中擦了擦手,笑着吩咐。
陆桥山甩开膀子,吃的心怒放。
吃完了。
吴敬中拿着一个网兜大榴莲递给了陆桥山:
“这东西女人吃了养颜,你嫂子爱吃,给桂芬也拿一个回去。
“站里别的没有,水果管够。
“以后想吃啥了,跟智有提。”
“谢谢站长。”陆桥山顾不上擦嘴,忙起身鞠躬致谢。
凭心而论,吴敬中不计前嫌还让他肩挑重担,对他在几个部门搞人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算的上好领导了。
若非隔着个张四爷,两人心头有芥蒂。
陆桥山早就像余则成一样,拜倒在老吴的皮鞋跟前了。
“有事吗?”吴敬中问道。
陆桥山立马擦了手脸,看了洪智有一眼。
“站长,总务科还有些账没算完,我先走了。”洪智有很识趣的起身离开。
待洪智有一走,陆桥山恭敬道:
“站长,我发现了马奎是峨眉峰的铁证。”
“铁证?
“站里的铁证比较多啊。
“刘雄、马奎咬余则成,个个都说是铁证。
“结果呢,没一个经得起锤炼的。
“说说吧,你的铁证有多铁。”
吴敬中不抱什么希望的冷叹。
他倒是希望马奎滚蛋。
本想借着郑介民上台踢了马奎。
现在好了,毛人凤当权了。
马奎还挂着“钦差大人”的衔,一般的证据根本砸不死这条疯狗。
“站长您看。”
陆桥山掏出照片递了过去。
吴敬中翻看起来,越看脸色越阴沉,最后抓起照片重重拍在书桌上: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说着,他眼神一厉盯着陆桥山:
“你吃饭还专门带相机的?”
陆桥山冷不丁吓的眉头一跳,赶紧笑着解释:
“什么都瞒不过您。
“您不是让我负责内查吗?
“这不无意间就发现了马队长跟左蓝的私会。”
“多久了?”吴敬中问。
“有两回了。
“上一回也是在福德茶楼,两人鬼鬼祟祟,左蓝还给了他一封信。”陆桥山道。
“信?
“什么信,搞到了吗?”吴敬中问。
“没。
“马奎晚上睡觉都睁着眼的,下不了手。
“但很奇怪的是,接完头第二天他就带黄忠去了趟医院。
“我问过医生,也就是打那天起,江爱玫再没寻死觅活,你说神不神奇?”
陆桥山嘴角一撇,轻声笑道。
“你什么意思?”吴敬中知道,但他要陆桥山说。
“肯定是左蓝告诉他的。
“又或者他本就知道这件事,甚至佛龛就是他暴露的。
“无非是等时机成熟了,才带黄忠去挑明。
“告诉江爱玫,延边要用佛龛交换的消息。
“要不江爱玫的转变说不通啊。”
陆桥山皱了皱眉头道。
“问题是马奎是怎么知道佛龛的事。
“三天前,那会儿连毛人凤都不知道,莫非他后脑勺真长了第三只眼?”
吴敬中背着手怒然道。
“站长,这事我也觉得蹊跷。
“站里就咱们三人知道。
“我和您肯定不会说。
“洪秘书还惦记马奎老……”
陆桥山说到这,一见站长眼神一厉,赶紧改口道:
“洪秘书就更不可能了。”
“就你这几张照片,也奈何不了他啊。”吴敬中抬手打住他。
“站长,这里还有盘磁带,您听听。”
陆桥山走到靠墙角的收音机前,把磁带放了进去。
里边很快传来了左蓝的声音:
“马奎同志,黄忠同志如何了?”
“我今天带他去医院了,按照你的吩咐,让他跟江爱玫接了头。
“算你及时。
“她在医院好几次寻死,还好被护士及时拦住了。”
紧接着马奎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俩位同志对我们很重要。
“还请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左蓝又道。
“放心。
“我已经跟医院打了招呼,死不了。”马奎道。
“太好了。
“谢谢你,马奎同志。”
里边又传来左蓝的声音。
“东西呢?”马奎问。
“准备好了。
“不过我没带在身上。
“商券会所外边到处是陆桥山的人。
“我一出门就会被他们盯死。
“这么重要的情报,一旦被他们截获……”
左蓝又道。
“嗯,也是。”马奎。
“我存在德龙客栈二号柜,老时间晚上九点,你过去取。
“黄忠没暴露之前,那里曾是我们的交通站之一,我想你应该知道。”左蓝道。
“你胆子够大的啊。”马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