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女性普遍参加社会劳动,收益不大,问题很多,得不偿失,除非是为了控制人口增长,否则不需要那样做。
最后,朱靖坤又具体到女子科举当官的事情上发表了意见。
可以设立官方的专门的女子学校,传授传统观念上应该由女子掌握的知识。
相夫教子、女红刺绣、仪态礼仪等等,当合格的家庭主妇。
高级学校可以适当加入基本的自然知识类课程,但应该避免涉及政治类知识。
针对女子的科举,应该与学校教育同步进行,小学对应县试、中学对应府试、大学对应岁试。
大学毕业通过结业考试,授予“女生员”功名,与传统的普通男性考取的生员做出区分。
她们可以进入衙门任职,但只能担任朝廷组织的,专门负责女性相关工作的职务。
比如说女子学校的管理和教育,以及各种专门面向女子的服务设施的管理。
同时也可以通过女校体系,为宗室和勋贵筛选可是的妻妾人选。
朱靖坤不建议让女子直接参与正常的传统形式的科举。
同时朱靖坤还认为,只要稍微解决劳动力分配的的问题,朝廷就算是直接禁止女性科举,或者是直接禁止工厂使用女工,应该也不会产生太大的问题。
朱简烜看完报告之后,心中对这个儿子的评价很不错。
虽然仍然带着典型的偏见和局限性,但也已经做了足够深入的分析,已经抓到了问题和现象的内在根源。
女性的劳动参与程度,决定了女性的真实社会地位。
这个社会地位类似于一种砝码,在社会这个天平上能够展现出来的重量,而不是她们表面上的社会阶层高度。
同时生物层面的现状决定了,女性在体力上天然弱于男性。
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女性参与劳动的比例,绝大部分情况下不是女性自主的,而是劳动力与劳动对象的比例决定的。
若总人口较低,总劳动力数量较少,土地和工作岗位较多,需要尽可能增加劳动力的时候,女性就会被引入劳动力范畴。
两次世界大战大量男性参军阵亡,同时战争对物资生产的需求不断增加,也直接导致了两次女性劳动热潮。
女性有了经济基础,女性平权运动也高涨起来,也反过来再次引导更多女性参与到劳动中。
若是总人口较多,总劳动力较多,劳动对象也就是土地或者工作岗位减少的时候,女性就有可能被赶出劳动力市场。
再结合实际社会文化思潮的影响,这个赶出去的过程会是多种多样的。
按照朱靖坤举的例子,宋代之后神洲的女性逐步被赶出农业市场,只能从事一些最为简单的家庭手工业。
还搞出了各种礼法限制,宋代出现了缠足风潮。
不过清代前期及以前,缠足相当于穿小鞋,幼时用布条勒紧脚掌,控制脚的生长。
宋朝和明代前期单纯收窄,明代中后期开始整体控制大小。
这样成年之后就可以放脚,当然不如正常脚掌的人灵活,相当于成年人的身体配小孩的脚,但也勉强能够跑跳。
只不过这种缠法很容易失败,因为单纯布条没有刚性限制。
崇祯皇帝的后宫嫔妃里面,就有缠足的成功的,也有不缠足的和失败的,缠足也能骑马跑步,且进宫都要放脚。
清代中期人口暴涨后出现了折骨缠。
幼时直接脚骨折断之后缠住,彻底杜绝生长的可能性,也彻底失去了跑跳的可能性。
成年之后就算放开,也无法正常活动了,也基本不会失败了。
在这个世界,崇祯皇帝公开禁止和极力反对缠足,同时南北两朝长期对峙并长期保持低烈度的战争。
制度和现实的双重限制之下,缠足虽然没有被完全杜绝,但也逐渐变成小众癖好。
同时也没有和历史同期那样,发展出最为极端的折骨缠的技术。
解放女性,授予女性与男性相同的政治权利,是朱简烜前世所在文明世界的“政治正确”。
但那也在前世的世界历史背景下产生的,在这个世界却没有社会基础。
就算是朱简烜作为统治者,强力推崇和支持,也不会有特别好的效果,因为那是刻舟求剑。
就像是崇祯皇帝强行推动司法独立,在当时也没有能够持续下去,直到天工朝才真正具有了落实的可能性。
朱简烜感觉,反而是自己的这个皇长子,作为这个世界成长起来的半土著,他们的建议更有现实意义。
大明朝廷,应该引导和化解出现的具体问题的内在矛盾,而不是浮于表面的强行搞女性解放。
主要是在没有外部威胁的情况下,没有必要主动去推翻现有的稳定的社会文化基础。
男女两种性别本来就有天然的不同,双方本来就应该有不同的社会分工。
自己要做的是事情,应该是让这种分工变得更加合理,同时控制任何形式的压迫和对抗,避免双方内耗。
而不是让女人变得和男人一样,那是欧美近现代社会孕育出来的思潮,与神洲不同。
朱简烜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