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青苍的一番讲述,叶默像是推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对梁红梅一家的过往有了更为深入且细致的了解。
原来,梁红梅的丈夫往昔竟是开设赌场的黑老大,如此一来,他手中有枪便显得顺理成章,这也进一步坐实了叶默之前心中的猜测&bp;——&bp;梁红梅处心积虑引诱张霞去她家,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将张霞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然而,世事难料,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他们一家人或许从未料到,早在暗处,就有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梁红梅一心惦记着张霞的性命,却不知自己一家人早已被仇人列为必杀目标,正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深渊。
叶默思绪纷飞,稍作停顿,目光紧紧盯着刘青苍,继续问道:“梁红梅一家人,在这些年的生活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你仔细想想,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只要觉得可能引发矛盾的,都跟我讲讲。”
刘青苍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我和他们家平时很少有往来。当年梁红梅把钟婷介绍给我儿子的时候,我还给了她三万块的介绍费。你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三万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都能在好些地方买一套小房子了。这个女人虽说和我老婆是亲姐妹,可性格却天差地别,她就是个实打实的势利眼,只要有便宜可占,她绝对不会放过分毫。那张霞嫁进他们家这么多年,吃苦耐劳,家里家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了,可到最后,自己手里愣是连一分钱的积蓄都没有,日子过得别提多憋屈了。”
叶默微微点头,将这些信息默默记在心里,接着又问:“既然梁红梅如此爱财如命,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她出去打牌的时候,和牌友们发生过什么激烈的争执?”
“争执倒是听说过几次,不过她家里毕竟有点钱,也从来不会欠别人赌资。就因为打牌起个小争执,没人会丧心病狂到为了这点事去杀掉她一家老小。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她那两个孙子孙女是无辜的呀,若不是他们家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人神共愤的事情,怎么会有人下此狠手,做出灭门这样的残忍行径呢?”
刘青苍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为那两个无辜孩子的遭遇感到痛心。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黄志友以前不是坐过牢吗?经过我们警方调查,他坐牢的原因是和人打架,对于这件事,你清楚具体情况吗?”&bp;叶默话锋一转,提及了黄志友的这段过往。
“这件事我倒是了解得比较清楚。要说黄志友打架这事,还真是他倒霉透顶。当年的社会环境下,对于这种暴力事件的惩处力度比较大。要是放在现在,这种打架的情况,大不了赔点钱,双方协商调解一下也就过去了。”&bp;刘青苍叹了口气,感慨着世事变迁。
“那具体细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bp;叶默追问道。他之前查阅过犯罪记录,可上面记载得极为简略,毕竟当年还没有实现联网办公,而且黄志友也不是在本地服刑,很多信息难以全面获取。
“当年黄志友去广东那边打工,好像是在工地上,有几个工友喝多了酒,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他。黄志友一直忍气吞声,可那些人变本加厉,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随手抄起一把铁楸奋起反抗,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成了重伤。当时听说按照规定,这种情况有可能要被判死刑。后来梁红梅夫妇为了救儿子,四处奔走,花了好多钱去疏通关系,最后才把刑期改成了九年。”&bp;刘青苍详细地叙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到这里,叶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不禁脱口而出:“把人打成重伤,怎么也不至于判死刑吧。就算是重伤,按照正常的法律量刑,也达不到死刑的标准啊。”
“我也觉得奇怪,当时梁红梅找到我妹妹,哭哭啼啼地问我们借钱。我们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说她儿子把人打了,要判死刑。我还特意问她,人是不是被打死了,她明确说没有,只是重伤住院。但她又说对方好像很有背景,故意要整她儿子。她还说他们家的钱刚拿去买了地皮和店铺,手头紧得很,问我借三万块,还发誓说以后一定会还给我。”&bp;刘青苍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当时你借钱给他们了没有?”&bp;叶默追问道。
“借了,我借给他们两万块。那时候两万块也不是小数目啊,他们过了四年才把钱还给我。”&bp;刘青苍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完了刘青苍所说的这一切,叶默愈发觉得黄志友坐牢这件事疑点重重,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继续围绕着梁红梅家里的各种琐事,向刘青苍展开了细致入微的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案件相关的细节。
半小时过后,叶默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了问话室。而此时的林萱,也恰好处理完手头上繁杂的工作,匆匆赶来找到了叶默。
“怎么样,叶默,关于梁红梅的身世背景,调查得有眉目了吗?”&bp;林萱一脸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对案件进展的期待。
“这个梁红梅和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