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十年,顾绯衣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忙低头胡乱擦去泪水,大步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楚琇在发现的那一瞬间,熟悉感从心中油然而生,仍是有几分诧异,随即恢复如常,真心笑道“祝贺你,重获新生。”
顾绯衣破涕为笑“知我者,楚琇也。”拉着她坐下,“快和我说说,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将你带去折凌崖之后,我就察觉有人企图找出我的方向,将我困在空间结界之中。但是我是谁啊,楚琇,楚家的独苗。”嘴角微微一撇,带着几分自豪,“不仅没能困住我,还被我杀了好几个魔族的人。”
“魔族的人?”
不得了,不得了,这下真是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公孙敬之,他们果然同魔族勾结了。
顾绯衣流露了一瞬意外又迷茫的神情,眼眸一闪,嘴角勾出一抹浅笑“阿琇,我要做一件大事。你来不来?”
说了不少的话,楚琇捧着茶杯抿了抿,茶水湿润了起皮的嘴唇。搁下茶杯,楚琇耸了耸肩,笑道“来!自从碰上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大事?但是,这样才有趣。”
二人一拍即合。
顾绯衣拉着她将心中的安排一一道出。
她要去皇宫拿定天簪。
“皇宫我曾偶然去过,里面七弯八绕,找地方需要一些时间。”楚琇拧起眉头,面露难色,“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不少强者,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盯得很紧。一旦有人发现,就会引起宫中的护卫。”
顾绯衣捏着下巴,认真地思索着。
“要去皇宫?带上我。”
女子的声音如惊雷般在顾绯衣耳畔炸开,吓得一回头。
时明篁正站在窗边,巴着窗框,目光灼灼地盯着二人,准备来说,是盯着楚琇。
“我刚刚听你叫楚琇,你是楚家人?”
楚琇被她眼中的迫切逼得退了一步,有些不知就里,向顾绯衣投去求救的眼神,却得到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是,我是楚家的。你是?”
时明篁仰头大笑,翻身入内,径直走向顾玉晗“我要和你们一起去皇宫。”
这话反而把顾绯衣弄糊涂了,她不是和穆四娘他们一样,受困于这里的层层禁制无法离开吗?怎么又说出这话?
“她同你一样,在这里避世的。”裴清都的话极为合适地解答了困惑。
时明篁恨恨地剜了她一眼“多管闲事。”
裴清都颔首苦涩一笑,走至顾绯衣身前“把玄光镜给我一日,明日此时还你。”
“裴姨,有件事恐怕您得好好和某人解释解释了。”顾绯衣咧嘴一笑,双手将玄光镜送上,“这事我总算是有始有终。”
接过玄光镜,裴清都神色骤然沉重,仿佛手中的镜子有千金重。镜面突然一亮,无隐冒了出来“顾绯衣,这根破枝条给你了。”
一根数米长,海碗粗的圆木枝干从镜子中抛出,重重砸在顾绯衣脚边。枝头探出的一小簇绿枝条仿佛有活力一般挠了挠她的脚。
哎呀妈!
这么邪乎?
无隐得逞的笑声还萦绕在耳边,顾绯衣气鼓鼓地将那根木头先扔在一旁。
“这么大一根还扔过来,万一砸到我怎么办?”
时明篁扫了一眼,注意力迅速从那个小插曲中拉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等!”楚琇出声打断,指着她问,“你是谁啊?皇宫你很熟悉吗?上来就巴巴说个不停,你有什么本事?别到时候还要我们救你。”
她眼中的质疑简直是满到溢出来,时明篁直面她的眼睛,从怀中掏出一份陈旧的图纸,笑道“皇宫的图纸。整座闻家皇宫都是我们时家建造的。我是时明篁,整个时家的秘密都在我手里。你说到时候出事了,会是谁救谁?”
顾绯衣简直是在心里鼓掌,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
皇宫的图纸都有,这简直是手到擒来。
“但毕竟过了许久,里面只怕会有些变动。”时明篁在桌上将地图摊开,指着上面的一处塔说,“乾坤塔,皇家宝物尽数都在这里。”
“咱们还是得先摸进皇宫里查查情况再动手。”楚琇坐在一旁沉思道,“这地图只怕都放了几百年了,天知道他们有什么改动。”
顾绯衣一手摁在地图上,一手摩挲着下巴,“皇宫地方不小,摸清楚情况只要还需有一点时间。阿琇,你当时怎么去的皇宫?”
楚琇唉的一声,回想那次真是惊心动魄“还不是夏明夏景害的。那日和你分开,他们一路追杀我,那次可把我逼得够呛。我就一路跑一路跑,一时慌不择路闯到皇宫里。”
说起这事,楚琇愈发激动,一瞬间拍案而起“皇宫里的人更是一群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鼻子比狗都灵,一点儿气味都能发现,发现了之后一窝蜂的人死抓着不放。所以啊,我们到时候更得注意。”
顾绯衣一拍手“好了,三天后,我们就出发去皇宫。”
硕大一根菩提枝,顾绯衣的嘴角始终压不下来。
有了这个,公孙敬之还生的机会就有了。
“公孙,菩提枝我放在院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