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朱雀图腾,象征着朱雀家一半的权力。上面的花纹明显是百年前自己手里那一块。
震惊过后,陈福就想明白这块东西旻吉应该是从白杜那里拿来的,伸手拿过这块旧物,“你跟他换什么了?”
旻吉很是坦然,他原本就是要说的。“他只问你的下落,我没多透露,说你几十年前在此处关押过。”
赤玉触手温热,在陈福手中发出微弱的红芒,她低头,“白杜此行来就是为了找我的下落?”
“应当是。”
“一百年过去,凡人活得再久,皮肉也该化成白骨了。”跳动的火光映衬下,陈福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寂寞。“成仙真的是最好的吗?”她像是疑问又像是叹息。
陈福估计是以为白杜找她是因为想知道关于封印地的一些线索,好追求长生升仙的道路。旻吉明白此时的白杜可能已经和一百年前的自己背道而驰,但是他不想开口替白杜解释,白杜今天如此全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赤玉原本是一对,我有灵力的时候是能判断另一块的位置,但现在......我可以取一些血,等到你下山之后,涂在上面看看有没有反应。”
旻吉这些年来一直在找朱檀,陈福当然是比他更希望朱檀还活着。
“或者你去找一找朱家的后裔,看看他们的灵力能不能催动。”
旻吉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在白杜手里的时候,后一种方法应该已经试过了,当是没起效。”
陈福转回屋里,取来一个小瓷瓶,用匕首在手腕间划了一下,将装满血的瓷瓶递给旻吉。
“管够,拿去,用完回来跟我说。”
瓷瓶发出比体温更高的温度,握着还有些烫手。旻吉收起来瓷瓶,替陈福包扎好手腕。看着火堆彻底熄灭,才动身离开。
陈福这一天经受了太多打击,无心出去闲逛,也准备继续回去睡觉。
鼓捣了半天也没空出来一个能睡觉的位置,索性摆烂躺在层叠的书卷上。
屋子里从床榻尾至窗棂边,堆的是近几年的杂书,下至半裸泳装写真,上至几百年年前人间皇帝的奏折,到手的时候陈福都感叹了一声,自己的同僚们真是一群深藏不露的“扫地僧”,什么东西都能搞来。
有自己字迹的随笔日志已经被旻吉烧干净了,画倒是全都留了下来。当年陈福认识白杜的时候她还对作画不是很开窍,这几年无聊才有所涉猎。
画得比较好的全被她挂在屋内各处,题材包括临摹的□□、写生的山中狐狸出水图、写实的虎妖食肉图还有写意的山中花草图,同僚们并不介意出现在她的画里,甚至还有讨要回去的。陈福很满意,又多送了人家两张仕女图。
陈福躺了一会儿被书硌得毫无睡意,干脆爬起来去掏笔纸出来,铺在地上。
她想起来今天同白杜坐在一起的白夫人,美人美在骨相,体态绰约多姿,以陈福几百年来看遍世间精怪幻化出来的皮相,白夫人在其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唯一可惜的地方是没看到脸。
也不知道是白夫人她自行遮面,还是白杜的怪习惯。
陈福起笔,美人婀娜身影跃然纸上,唯独面目是一片空白。一直画到晨光熹微,才扑在纸堆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