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也不会全须全尾得出来,何况是专门针对她一个人制造的法阵。我在山上也很少见到她,大概脸上身上全是被坎水侵蚀的伤口,养伤的期间写的那些遗留下来的书册吧。”
“然后有一天就彻底不见了,我向旻吉打听过,他说那个人已经被关押在其他地方。”
白炀不发一言,胸口呼吸间起伏极大,陈福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自己的回忆,“我看她状态不是很好,照这个法阵的折磨程度来看,是不是已经死了啊?你还没说你和白家主要找她干什么呢?她犯了什么大罪啊?我问了那么多精怪,他们都不肯说,你知道她叫什么……”
“闭嘴!!!”
锁链和火焰一起在山洞中颤动,光线也在不断跳跃,使陈福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百年前还待在这里的时候,她在夜晚无数次崩溃尖叫着,挣动这些桎梏着自己的锁链,坎水灼烧腐蚀着自己的皮肉,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莹白的骨骼。
陈福离开这里之后,至今都没有再回来看一眼。
精神上的苦痛会让自己无比地清醒。
□□上的折磨,只会让你像一条狗一样,永远惧怕这种疼痛,在下一次见到鞭笞自己的竹条时放弃尊严。
可怕吧。
无论你内里是多么的优秀,有多少功勋加身,有多人敬仰羡慕,在痛苦面前,你都要放一放。
这就是他们当初羞辱陈福和朱檀的其中一种手段。
要么服从,要么被当作异类处置。
陈福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偶尔会想,自己当初真的做错了吗?
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是不是也不会影响到自己什么,她照样可以和白杜和和美美地组成家庭,朱家不会落得今天如此衰败的局面,一切都能维持在最完美的时候。
不。
错的是那些还有人族劣性在,还妄图牺牲他人、一步登天痴心妄想的人们。
他们才是最该去尝尝这些刑罚,清醒清醒无端幻想的疯子。
陈福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我说了这么多,报酬呢?没有报酬的话,我是不会把最后那本随笔给你的。”
兑金的震颤渐渐停止,白炀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了下来,沉声道:“妖兽契约一成,我证实你所言非虚,就把虎符给你。”
两人一手掌心隔空相对,陈福的手腕上顷刻间皮肉皲裂,翻出片片相压、层层叠叠的墨绿色鳞片,逆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粼光。
而白炀的手掌则是骨节加粗,筋肉鼓动,皮肤上也显现出一环一环的豹皮纹路。
白炀默念咒语,暗金色的符咒在两人的手背上逐渐清晰,直至整个轮廓骤然闪烁一下,光芒渐渐暗淡下去,消失于无形,意味着契约已成。
白炀通过咒语契约,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无法再质疑陈福所说的话作假。
白虎符陈福很熟悉,握在手中像寒冰一般刺骨的凉。作为交换,陈福也拿出了那本被她撕掉了许多页的残卷日记。
“虎符等下山后,我会找个地脉随便埋了的。”
旻央山上不允许使用灵力,等到白杜下了山,与虎符有所感应,就能找到位置。陈福虽然觊觎虎符拥有的特权,也怕被白杜发现,不敢一直拿着。
临走前,陈福还好心地提醒了白炀一句,“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对你和你爹都没有好处,还是藏着点儿吧。”
旻央山不能算作是凡间的一座山,本身漂浮于四海之外、天地之间,用朴实一点儿的话说就是在凡间和结界的夹层中间,能不能再现于凡间,要看山神旻吉想不想让人看见。
旻吉是一个很接地气的神灵,所以在旻央山有羁押罪妖的功能以前,就坐落在中原人烟比较稀少的地区。
后来旻吉和五族的长老们达成一个协议合作,将整座山脉悬浮于半空,并加上了通行的限制。
要是以朱雀家的信物也能在山门通行无阻,可惜陈福失去朱家的那个身份之前还没有取得信物的资格。
通体似白玉石打造的山门造型古朴、宏伟厚重,上面的花纹已经是连陈福也看不懂的,极早时期的古语。
回头望是渺无边际的浩荡林海,向山门外看,是层叠的云涌雾集。
眼前的禁锢了她百年的结界若有似无,如同一面缓缓流淌的轻纱。
她的人生过于大起大落,此刻轻而易举重获自由,陈福还有点儿缓不过来。
出了山门,陈福还能动用一下内丹里蛇妖微弱的灵力,纵身跳下云海,稳稳落地。
云层之下也是一片林子,陈福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湿润清新的凡间空气,觉得自己枯萎的灵魂都展开了!
透过林荫间的太阳位置,和如今的季节环境,陈福只能粗略判断一下自己的位置大概在中原以南偏东的位置,具体地也分不清此地是属于朱家还是林家。
旻吉已经带着玉佩下山去找朱檀,陈福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