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不再,又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强迫自己失眠?
想到这,我忍不住侧目打量了一下钢丝床。他离我总共也没有几米远的距离,凭他呼吸的节奏就能断定,他正睡意酣然。
于是乎……
我吊着一只“蹄子”,擎着手机里的光亮,以一个侧卧之姿——眼看着我的“熊掌”就要够到抽屉里的药片了,就听“哐当”一声,抽屉从抽拉的滑道里掉了出来,里面的瓶瓶罐罐跌跌撞撞地疯狂而出,最后,纷纷以绝望之姿轰轰烈烈的趴在地板上。
屋子里的灯“啪”地一下亮了,突来的光亮让我下意识的遮上了双眼。
手指的缝隙里,一个俊美得有如从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正单膝着地拾取着地上的瓶瓶罐罐,侧对着我的额头上,几缕发丝跟着垂落下来,使他脸部的线条柔和的象今晚的月亮。
我一时竟看得痴了。
“睡不着?”荣尚靠在床背上,将我轻轻呵护在怀里,下巴抵上我三千烦恼丝。
“嗯。”怕惊扰了他好梦,我连灯都没敢开。尽管我小心翼翼、屏声静气,一个“司马光砸缸”,还是惊扰了他。
“其实,我也没睡着。”他用下巴磨砂我的头发,声音有一丝懊恼。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刚才一直都在装睡吧?”
“我不是装睡,是压根不敢睡。”他抵着我的额头,幽幽地道:“我怕睡着了你会口渴,会翻身、会上厕所……我怕一闭上眼睛你就会消失,会象昨天那样一动不动躺在旅馆里,怎么叫都叫不醒……”
心,象被谁擂了一下,“咚咚咚”地逼着我加速,那种微微的近乎于“疼”的欢喜,逼得我差点落泪,我感动得无以复加。
“我要真想寻死觅活,你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做主给我洗了胃,岂不是害我自杀未遂?那我现在该是恨你才对。”
他双手扶上我的肩头,捧着我的脸瞧了好一会,才道:“我能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差点连命都不要了吗?”
“不能!”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讨厌别人打着关爱的幌子打探我的隐私,包括你!”
“子期,你知道吗?你什么都好,就是你这不管不顾的性子,真是让人煞费苦心。”他的下颌贴上我的脑门,道:“你作天作地作我,作什么我都无所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绝对不可以作死!”
“你放着自家的男爵公馆不住,大老远的跑到医院里睡钢丝床”?”心念一动,我突然就醒过味来:“你该不会是怕我又寻死吧?”
他不声也不语,只是一味抱紧了我,头埋进我的长发里。
“想知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他吻着我的发丝,我的耳垂,我被他弄得有点痒,忍不住痴笑起来。
“是什么?”他有点漫不经心。
“你那天活脱脱一个法海,恨不能替全天下的男人惩戒我一番,这才不过半个多月的光景,你竟摇身一变扮起许仙来了,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的错,不怪你!”他一路吻着我的发丝:“我以为你是糖衣炮弹,是那些商业大佬们送上来的饵,我想连这样的可人都能被收买了去,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值得去爱?”他吻上我的面颊,我的额头:“好在你会哭,那一把眼泪毁了你精心化的妆,让我有幸看到飘逸出尘的你,我就那样被你哭着哭着,魂就没了……”
“你的意思是,我把自己哭得要死不活的时候,你——爱上我了?”
“是!”他想也不想地回答,手指在我唇畔间来来回回地游走:“你知道吗?我当时被你哭得心都要碎了,你知道后来我看了不下二十个医生,他们都是怎么说的吗?”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你根本就不是人类,你就是个——妖精!”
“这是哪个庸医给你问的诊,岂有此理……”
我笑骂着还没说完,他捧着我的面颊头已经欺了下来,我扬起手挣扎了没几下,就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他的吻从来都是这样,霸道而又不失温柔,迫切又不失美好,我就在他风暴一样的掠取中,品尝着属于我俩的甜蜜,如痴如醉。
良久,已是窒息的边缘,我听到他近乎痛苦地闷哼一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青筋迭起。我闭瞌着双目,生涩的感受来自他身体的异样和狂乱,紧张得一动不敢动,整个人象突然被人点了火,火烧火燎的燥热起来。
“子期,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他遏制住自己的饱满,咬着牙翻身下去:“能对着心爱的人,忍受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那人早就坏了根本。”他苦笑着:“我去冲个澡,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