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曲成了一团。
另一边的上官忻若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看着周围的人群,满眼尽是恐惧。
宫人立刻拿来了外衣裹住了上官弗与上官忻若的身子,以免失了仪态,随后人群中爆发出来的议论便是另一番风雨。
薛岂文心有余悸,方才下水的时候,见殊月游向了上官弗自己便去救了上官忻若,好在她是真的会些水性,且拼了命地去救上官弗,这样忠心的奴婢也是难得,于是便将旁人给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殊月的身上。
“多谢小侯爷!”殊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感谢道。
上官弗望向薛岂文,见他还能关心到自己的婢女,心中感激。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
落水之事在片刻之后就惊动了凤驾,方才的人群竟然异口同声地指认是上官弗动手将上官忻若推了下去。
“回皇后娘娘,雪依只是见昱哥哥断了腿可怜,然后向上官小姐询问了那日玉香楼一事,想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雪依故作伤心,我见犹怜地解释着。
“既是如此,又为何要推忻若下水呢?”皇后质问道。
“上官小姐本来推的是雪依姐姐的,三小姐只是被连累罢了。”身为目击者的一些小姐们陆陆续续地接过话。
“是啊,当时我们都见着是上官弗先动了手的,只是不知道三小姐怎么会掉下去。”
说这话的人上官弗还有些印象,她是那日盛元晚会后在曲桥上与上官卿禾、慕青菀一起的杨凝雪,方才站在桥上等着被自己撞下去的那人也正是她的妹妹杨凝兮,但杨凝兮并没有开口跟风,只是安静地跪在一旁,像个陪衬一般。
“或许是我们谈论今日上官姐姐在庭院勾搭宜王殿下一事,她恼羞成怒,方才由此一恨。”
“如何还牵扯到了宜王?”听到还牵扯到了宜王,皇后疑惑不解。
“回娘娘,是小女的婢女偶然撞见了上官姐姐方才刻意接近宜王殿下,言语暧昧,适才说出此事,不想她……”
“是啊,没想到上官姐姐性子这么急,三两句话便要动手。”作证的声音陆续传来。
“又或许是上官姐姐还记着当日哥哥的事,特意与雪依过不去的。”李雪依带着哭腔的声音分外惹人怜悯,这样的人儿,又有谁人会相信她是在演戏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替上官弗生生塑造了一个不知检点,不守规矩,刻意勾搭王爷的全新形象。
“真是放肆!好好的百花宴都被你们这一场闹剧给坏了。”皇后倏然大怒,拍案而起,说罢又看向上官弗质问,“上官弗,你可知罪?”
皇后的发怒明显已经坐实了上官弗的罪名,或者说,她也想为她的侄子出口气,方才说话的小姐们内心也暗自庆祝着这场大戏的胜利。
上官弗倒是不紧不慢,之前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待到她们说完之后,上官弗的声音方才反驳。说到底,此事就算没能辩驳成功,大不了就被套上了她们所塑造的全新形象,真要细想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言一事倒也奇怪,重者可杀人诛心,轻者也不过是一份评价,当你不介意他人之评价时,所有的攻讦,也只不过是一份重组的词句罢了。
“回娘娘,她们是说了这些话不假,但是她们却没说,整个过程中洛弗并没有回话,所以我们并未发生争执。其次,事发之地本就危险,当时在曲桥处的人加上侍女大约十几人,当时或许是有人不小心踩了裙角相互绊着了脚,拥挤之下发生了冲撞,才不小心撞到了人。我看到忻若落水也本是去救她的,若不然也不会与她一起掉到水里。当时场面混乱,想必是她们是看到了我伸出去的手才误认为是我推了她。忻若是我的妹妹,如何会拿她的安危胡闹?还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也实在不知,这许多人,竟无一人能看清当时的状况。”
上官弗学着她们的语气和腔调,无辜地将一切描述成了一场意外,也没有明确反驳说是她们冤枉了她,只是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若是直接反驳,两种相对的答案必然有人撒谎,如今她们众口一致,自己只是孤军一人,形势不利。
她的话条清楚,旁观之人也觉得甚有道理,李雪依也没想到短短几句便被她化解了指控,身边的人尽是些笨口拙舌的废物,两句就被人堵了口,但若是自己出面争辩,又只会有损自己的形象,只能咬了咬唇,吃下了这个亏。
皇后缓和了神色,转过头对一旁照顾上官忻若的上官卿禾问道:“卿禾,当时你也在场,你又看见了什么?”
上官卿禾怜惜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上官忻若,“如长姐所说,当时人群混乱,卿禾并未看清当时发生的一切,怪只怪我这个姐姐没有照顾好她。”
她似明非明的话听在某些人的耳朵里竟不像是在替人澄清,这也引得上官弗重新审视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娘娘,岂文与长小姐相熟多日,岂文相信,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形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