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时,嗅觉敏锐的他忽地嗅到了一抹不寻常的气息——
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
心中一紧,他当即踹开了房门,在看清床帐内的情景时,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
沈青山先将陆英东扛到自己房间,又闭着眼颤着手给云翘盖上了被子。
分别把脉后,发觉云翘只是累极晕厥,并无什么大碍,倒是陆英东的脉象颇为奇怪。
没有中毒的迹象,可为何会吐血?
沈青山神色有些微妙,总不至于是纵欲过度罢……
他啧了两声,暗忖:若是这样,小陆啊小陆,你可别怪我瞧不起你。
正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女大夫来时,陆英东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青山见状,卷起袖子,连珠炮一般指责道:“小陆,你怎么可以如此禽.兽?云姑娘是多娇弱的女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弄得人家晕过去不说,怎么自己也吐血了?既然这么虚弱,就别逞强蛮干好吗?!”
陆英东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涩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翘翘她怎么了?”
沈青山双眼圆睁,一副看无耻负心汉的神情瞪着他:“你还问她怎么了?人家现在还没醒呢!真是气死我了,莽夫一个啊你!”
陆英东径直下床回到自己房间,一进房门便嗅到残存的血腥味,他脸色微变,大步走至床边。
见云翘脸色苍白,眼眶通红而微肿,似是哭了许久,昨夜的记忆登时涌入他的脑海——
他……他竟然如此对待翘翘?!
陆英东身形微晃,眸中满是歉疚,他轻声唤道:“翘翘……”
床上的少女无知无觉,如纸人一般。
“你昨夜那么禽.兽,她铁定受了伤……”沈青山咳了咳,挠了挠耳朵,“我不方便检查,你、你等一下,我去拿瓶药膏给你。”
不多时,他将一只瓷瓶塞到了陆英东手中。
见好友神色郁郁,满面愧色,他劝道:“事已至此,你再懊悔也没用,不如赶紧给云姑娘清理清理擦擦药,等她醒了,你再好好赔罪。”
陆英东神色微敛,一面叫店小二送热水来,一面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云翘的身子。
沈青山早已回避,打着哈欠回房补觉去了。
待热水送来,陆英东褪去云翘的衣衫,在看到她身上交错斑驳的红痕时,他眸中闪过痛楚,万分懊恼,不解自己昨夜怎的会如此失控?
客栈的浴桶够大,他抱着云翘,让她依偎在自己身上,小心而细致地给她清洗着。
玉脂般的肌肤雪白细腻,此时却像是雪地红梅。
陆英东眼神微黯,自己如此待她,翘翘想必会恨极了他。
屋内寒冷,他并未耽搁太久,洗净污浊擦干后,他便抱着云翘回到了床上。
被褥早已换了新的,一旁的火炉烧得滚烫。
陆英东略显生疏地给云翘穿上寝衣,复又净手,等手暖和了,才将瓷瓶打开,取出药膏抹了上去。
待抹完药,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水,垂眸扫了眼下方,陆英东低声骂了一句:“你还真是个禽.兽。”
他摸了摸云翘微凉的脚,上床将她揽在了怀中,将她的双脚放在了自己的腿间。
头脑仍有些发昏,陆英东目光沉沉地望着床顶,不禁将自己昨夜的异常与那颗解药联系到一起。
寻访云城的许多医馆,寻常人并不了解幻心散,当他在长公主面前提及此毒时,她却并未露出疑惑之色。
或许,此种毒十分稀有,只有西凉皇室贵族才知道方子。
而耶律索拿它对付自己,想必也是蓄谋已久,如今又轻飘飘地给了他解药……
陆英东眸光微凝,耶律索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还是,他给的解药有问题,笃定他不会活着离开云城。
思及此,陆英东不禁后背一冷。
他并不怕死,在被疾流冲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死了一回。
他所担心的是云翘。
昨夜的失控已然将她伤成这样,若是之后再失控几次……
他不敢去想。
眸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陆英东望着她出神许久。
他,绝对不能再伤害她分毫。
云翘是被一阵颠簸声吵醒的。
她徐徐睁开眼,只看到晃动的车帘,隐约可看到外面赶车的车夫。
意识清醒过来,她蓦地坐起身,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画面,不禁白了脸色。
陆英东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云翘眼圈微红,勉强压抑住委屈难过,穿好衣裳,掀起车帘问:“车夫,陆公子呢?”
那车夫闻言转过头来,笑嘻嘻道:“陆公子突然接到急信,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