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
知道她有钱,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决定再买一个庄子吧。
冉从筠:“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宴会无聊?一会儿还有戏呢。”
“没良心的,”韩慕靠近她,“我是看你一个人在这,怕你无聊才来陪陪你。”
“我才不会无聊呢,我忙着做生意呢。”冉从筠戳戳韩慕腰间,露出奸黠的表情:“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我的锦绣坊会源源不断地来生意。我替你的钟粹馆也宣传了一下,不用谢我。”
远处的人群朝着梨香苑走去,冉从筠看看天色,戏班子应该已经架起,“走吧,听戏去。”
韩慕站在原地扭捏着。
冉从筠:“怎么了,有事么?”
“明日得空么?”
“有时间,要去哪里么?”
“我们明日去青凌山吧,那......”
韩慕的话还没说完,冉从筠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大热天,去青凌山?
“我驾马车去,”韩慕声音透露着期许和委屈,“我刚刚听纪承说,青凌山上有一颗槐树,在上面挂上红绸,可灵验了,你陪陪我吧。”
冉从筠拒绝:“我们可以等天气凉快点再去呀,这天太热了。”
“可...可再过两日我就要去剿匪了,等我回来就要过上一个月。”韩慕声音中的委屈就要溢出来。
冉从筠清楚的听到剿匪两个字。
“剿匪?你要去剿匪?哪里的匪患?”她急切地问。
“哎,灾后有匪患是很正常的事,就在溪英山,来回一个月足够了。你可别小瞧我,打这种小匪徒,两天就够了。”韩慕很是骄傲。
“小匪徒为什么要你去?当地没人了不成?”
“剿匪得军功,还能拿赏赐,多好。那你说明天去不去青凌山呀?”
韩慕拉着冉从筠的衣袖轻轻摇晃,声音甜腻。
“去,明日去青凌山,再去道观求个平安符。”
在池塘边腻歪半晌,到梨香苑时,两人还特地先后脚赶到,接受了亲友的挪揄。
韩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下,一脸坦然,面上写着:我刚刚就是和从筠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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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从筠换上轻便的衣衫,在门外等着韩慕。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不大,和冉从筠自己的马车没得比,但干净整洁。
韩慕今日就充当车夫。
踏进车内,软和的垫子上铺上竹制的凉席,车内各处挂着驱虫的草药包。
和韩慕说说笑笑就到了青凌山。
青凌山上烟火繁茂,四时节气香火不断,哪怕是现在这盛暑天,路上的香客也络绎不绝。
沿着小溪,冉从筠和韩慕并排走着。
溪流落下时溅落的水珠洒在裙边,带来一丝清凉。
路上树荫繁茂,只有几束阳光穿透树叶落在地上,洒在肩膀。
韩慕坦荡的看着冉从筠,看着她落在她脸颊上的阳光,将脸上细小的绒毛照的焕发金色的光芒,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他一路走着,看着,看阳光从头顶落在肩膀,感受着衣袖上的软纱拂过手背的微痒。
他目光顺着身上洒下的阳光不断向下,从肩膀滑到手臂,最后定格在手背处。
从筠最近很喜欢带的一个红绳编制的手链在行走间若隐若现,他像是被蛊惑一般,右手不自觉地贴近、又贴近。
手背不小心碰在一处,感受到她的柔软、细腻、冰凉。
在几次触碰后,韩慕的脸上染出红晕,他还想再碰一下。
想法刚出,手中就多了一个柔软的存在,像是上好的玉石,温润,入手冰凉,滑软。
韩慕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耳根也要滴血。
冉从筠在将手放进他手心时,就开始偏头看他的反应。
“你好像,很紧张?”话语中带着勾人的韵味。
“那...”韩慕梗着脖子,喉结上下滑动,降低音量,“那是你,你牵我,我自然欢喜。”
就这样牵着手,走到半山腰,顺着山腰的小路再往里走,抬眼,一颗巨大的榕树映入眼帘。
榕树低处的枝桠上挂满了红绸,清风吹过,红绸风动,翠绿和殷红两种浓重的颜色在眼前铺开。
冉从筠仿佛看到了许多情人的情丝挂在树上。
韩慕像耍戏法一样,变出两个红绸。
“传说,红绸系的越高,天上的神仙就越能听到人们的心声。”韩慕的声音很缓、很柔,带着男子的磁性和沙哑,像贴近她的耳朵。
冉从筠结果韩慕递来的红绸。
“最高处么?”她轻声应着。
“没错!”韩慕在她面前蹲下,“快来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