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这六名侍卫武艺高强,便留四人协助。”他再看看钱柏,“希望二位大人善用手下,避免再有被害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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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督主,将她与那郝亮绑过来,若燕王知道了,会不会——”
马车颠簸向前,余淮飞左手搭在左膝上,眼神里颇有些桀骜,牧原看他面色,很快止住了嘴。
“她是郡主,我有什么资格绑她。自己男人身陷险境,强令随从带她去救人,这不合理么?”
牧原凝神,袁伍寒不愿与余府同路,寅时未到便先行出发,却只带了寥寥几人,剩余人防守严密得可谓是滴水不留。幸得少督主早将牟宫摸得一清二楚,才从那密道处将人带走。
余淮飞眼神发狠,“将心腹和手下留给她。泾县是什么地方,他袁伍寒还真以为自己能耐胜天。既怕她有危险,那便偏不要他如意”
牧原低头不再接话,“唔唔”的声音渐起。余淮飞示意将她嘴上的封条撕开。
蒋汐一脸惊恐,余淮飞眼里尽是不屑,牧原刚要靠近,她便双腿胡踢,情绪高亢,却始终说不出话。
“还真是个小哑巴郡主”
余淮飞幽幽地看着她,“自我介绍一下,余淮飞,鄢省少督主。初次见面,还请郡主稍安勿躁”
牧原受意上前,蒋汐扭着身子往角落去,男子躲闪她的攻击,终将绳索拽开。
蒋汐睫毛下的泪还未滑落,余淮飞讽笑一声,“怎么,郡主以为我会做什么?”
蒋汐把准腰间的扬匕,余淮飞摊开手以示无奈,“袁伍寒的女人便这么蠢?要真想绑你,还会将那匕首留在你身上?”
蒋汐张着嘴却没个整声,余淮飞讥笑着叹口气,“哑巴女人有什么意思”
他别过蒋汐的下巴,“你的驸马独身入虎穴,你不担心他么?”
蒋汐拧拧眉,狠狠瞪着他,眨巴的眼睛却稍泄了气。
“郡主不妨再好好睡一觉,醒了便能见到你那心上人”余淮飞勾唇一笑,稍用力把她打晕,再示意牧原加快速度。
这个时间,说不定袁伍寒已经将那废物县令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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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听那泾县百姓所讲,炎渔村这几年越发阴森,听说,日落之时还有幽鬼出没.......”
天色渐暗,两名带刀侍卫双腿发软,袁伍寒掷出识字将飘飞的暗红物件打落,原是衣裳布襟悬在枝头。
“不做亏心事,便不怕鬼敲门。做过错事?”
“不,也不是”史宽颤颤巍巍,“这人人鬼鬼的,要是真被盯上,总归是很吓人”
袁伍寒淡淡笑出声,“有时候,人心可比妖魔鬼怪更可怕。面对未知,你越怕,就越会输”
“啊——救命——”
史远原地起跳,史宽闻声颤得更凶了些,袁伍寒两步上前将他后背的树枝取出,顺带敲了敲二人脑袋,“实在害怕便在此地等我”
转身后,那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冲向袁伍寒身边,“小人知错,吴大人恕罪”
袁伍寒刚要说什么,左前方破屋的位置像有悉悉簌簌的动静,他放低音量,“既然活着来,那便活着回去领俸禄。都是有家室的人,保护好自己。”
史家兄弟平复心情,认真点头示意。袁伍寒蹑脚往前,刚看到什么,身后便有打斗声传来。
“放开我大哥——”
两名黑衣人蒙头将史远拖走,另一人正被三人围攻。袁伍寒轻功一跃即将三人制服,另两黑衣人所见当即撤逃,袁伍寒迅速追上去,两名脱身后侍卫紧随。
“大、大人,那些人追过来了”
高树斌软倒在地,身边捕快将其搀起,说话都不利索,“弟兄们,抄家伙,今日便在此跟他们斗个鱼死网破!”
众捕快面面相觑,壮着胆子应了声,袁伍寒踢门而入之际,众人皆俯首示弱,叫苦不迭。
“鄙人姓吴,余少督主派我前来查案”
他淡淡开口,警惕地将众人扫了一遍,角落门缝隙外的眼睛瞬而后撤,袁伍寒紧追,两侍卫正先一步与那人缠斗。
袁伍寒迅速掺入,那人斗不过即认输,史家兄弟押人之际,大口鲜血从他嘴里溢出。
咬舌自尽了。
高树斌众人跪地谢恩,袁伍寒神色凝重,重入屋内。
“鄢省来的范大人与卑职同入炎渔村,但兵分两路,我等在此地问讯生者线索,可范大人与我等分离六日,至今未归......”
高树斌接连大串诉苦,袁伍寒听罢只道,“意思是,泾县衙门如今没有线索,这炎渔村村民生者无几,你们便在此地等了六日?”
高树斌想多讲几句人情话,瞧袁伍寒神色便也只得住了嘴,点头不再吭声。
袁伍寒没好气地笑出声,这地方官员都是些什么货色。他低声对史家兄弟讲几句,自己先往刚才破屋的位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