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一样,沉默了下来。
里德尔早预料到有这样的事。他们之间从来就只有尴尬。面对西丝利·邓布利多,平时说话从不缺乏话题的里德尔,都需要临时编织遣词造句。不知为何,和这个人对话,总是十分费劲。
“没什么,这是应该的。”里德尔挂上他专门用来对付西丝利的笑容。
他转身打算走人——既然没有什么意外状况,那他就得回去读书了。他反手拧起门把,打算关上门。但门拧到一半,他再次被西丝利喊住。
“等等,里德尔。”她说,双脚踢上拖鞋,走到门口,“你做过噩梦吗?”
里德尔又转回去。他们之间是开到一半的房门,划分出了两个人各自的空间,又完整的容纳了他们,能让他们在属于自己的空间内审视着对方。
“噩梦?”里德尔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啊。”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千疮百孔的霍格沃兹,散落的石块和密集的人群,天空下的绿光大盛,一根魔杖被高高地抛在空中......有着凌乱黑发和闪电伤疤的男孩、挡在婴儿床前的红发女人、镜中面孔扭曲的巫师、茂密森林中的层层落叶、白发苍苍眼神警惕的邓布利多和狂热注视着他的巫师们......无数的活人与死人带着浪潮般轰鸣的嘈杂朝他涌来又流去,最后只剩孤儿院禁闭室的铁栅栏定格在脑海里。
朝阳从那个装着铁栏的小窗口中照进,金色的光投注在他的眼中。他迷茫地望着那光芒大盛的窗口,感觉脑海中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要将他的躯体和灵魂一并炸裂。
“但噩梦只是噩梦而已。”深吸一口气,他微笑道,低头看着女孩蓝色的眼睛,“醒来现在还是假期,不是吗?”
西丝利盯着他。
“你说的有道理。”她说,“感谢提醒,现在的确是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