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秘密,活人知道了,有被泄露的风险。
但是,死人不一样。
死人可以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处,耐心地倾听一切烦扰,他们不会泄密,也无法泄密。
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好笑,活了二十多年,到头来最好的朋友,也只有年少时遇见的他。
难堪。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放下一枕雏菊,丁暮云靠坐在石阶上。
风吹落了枯萎的枫叶,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手指别过叛逆的毛发,枫叶顺着她细长的棘骨浇进骨头里。
这是林洄去世的第十四年了。
或许是今早林父林母已经来看过了,所以石灰色的墓碑上几乎没有一丝灰尘,连原先就摆在这儿的鲜花也还多汁水嫩。
没有一个人不想他,尤其在这个寒冷的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