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涌之势。
“臣已在入京处的最后一个驿站布下天罗地网。”
“从你至今书信来看,你与祈言那人交手不下有三,次次败于下风,无一胜算,凭什么就认为能够在这儿最后一处能杀了此人,你想得到的事,他能推算不到?下去先自领五十杖,以儆效尤,听卢筠调遣,戴罪立功,办妥此事。”
让他听大理少卿卢筠差遣,无异于变相降了他的职,祈言那人,从上次事件就可看出,心思同他那风光霁月的外表毫不相干,最后交换人质那一出都推算到了,要不是变数出自那两女人身上,真还不知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他的心思不如他们,卖的是武力,让他听卢筠的虽面上不好看,但到底不碍着性命,宜子期跪安后,奚伯彦没了心思批奏折。
那女人要是知道她的心上人没被她杀死,指不定得多开心,做梦都想着她杀了他。
越想奚伯彦越觉得心口堵了气,非得也要折腾折腾她才能消下去,转念又想起徐海权说要保持半个月不见的话,怒火蹿的一下升上脸,叫来安铭陪他去池塘边看看鱼。
安铭纳了闷,冬天池塘都结冰了,哪还能看到鱼,更何况吃人的鱼,奚伯彦向来是只喂很少去看,觉得脏眼睛,看的一般是要被推下去的人,当然一眼就晕了过去。
奚伯彦走的漫不经心但颇快,安铭紧随其后不敢怠慢,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一树树绿梅开的正好,安铭本以为皇上会停下赏会儿花,没曾想道了句,“颜色太单一,好好的御花园做什么要一片绿,其色甚丑。”
皇上一句话,御花园里的花匠们,连夜将绿梅全刨了,再栽上其他颜色的花,颜色各色各样,主鲜艳,只是其中没有一种花是绿色的,不单单是花没有绿色的,上到后宫百官,下到百姓商贾,绿色能被取而代之的几乎都被取代了,当然这是后来的事,眼下安铭并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心里默默回想当初让种绿梅时,是个怎样的情景。
走至池塘边时,见一众太监宫女还在砸冰,哆哆嗦嗦撒下肉去引鱼出来,奚伯彦见状没了兴致,看那宫女双手冻的通红还在捞冰,他想起了春娘的手,冷冰冰的,稍微用些力极易红。
安铭看着不再往前多走一步的奚伯彦,小声提议道:“过几日就是太妃生辰,依太妃的意思是要小办。”
“皇宫里是该热闹热闹了,传令下去大办,也好让那些来朝的使臣,见识见识咱们大齐的繁荣昌盛。”
“喏。”
“今日午膳安排在太妃处,着人通禀。”
嘉婧是在去往给太妃诵书念经的半道上,遇见奚伯彦的。
“谢皇上的赏赐。”嘉婧说的是奚伯彦因昨晚突然离去,而作为补偿赏赐给她的发钗、耳坠、镯子等物。
“这镯子看到的第一眼就觉甚配你,今见着了,果真如此。”
嘉婧脸上漫上一层薄薄的绯红,浅浅的似春风中的樱花色,摇曳生姿。
“皇上眼力好,这暖玉拿到手里的第一眼,也是臣妾最喜欢的。”
看得出来嘉婧是真的喜欢,眼睛弯弯的,说话也不再是冷冰冰的大家闺秀模样,多了丝少女独有的娇憨与直白。
“娘娘喜欢就好,不枉皇上亲自挑选。”
“多嘴。”
“瞧,奴才的嘴。”
嘉婧的心甜的扑通扑通直跳,满心满眼都放在奚伯彦的一举一动上。
“午膳留下一起用吧,我让御膳房加几道你喜欢的菜,你喜欢吃鱼,先加落雨观花和昆仑鲍甫两道,再想想可还有其他想吃的?”
嘉婧羞怯的眨着眼睛,思前想后,脑袋里就只有,“没有了,听皇上的……”。
太妃对嘉婧的每日请安,诵书念经,习以为常,是个孝顺的孩子,奚伯彦来她这里吃饭倒是少有,不过想起自己快到生辰了,他此时过来也就解释的通,毕竟皇上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守礼制的好孩子,每年生辰礼从未落下,冷宫里的那些年亦是如此。
“太妃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一直跟在太妃身旁的老嬷嬷,给奚伯彦和嘉婧各倒了杯茶。
资历熬上来,又加之陪太妃吃过苦,通奚伯彦也有几分情谊,说话自然轻快不少。
“可不是,毕竟很少能见到这么般配的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老了,就喜欢看些好看的,美好的。”一边看着奚伯彦一边看着嘉婧说不出的满意。
“太妃今年的生辰大办,到时多请些好颜色的公子小姐来,让太妃多看看,赏心悦目也是不错的。”
奚伯彦的赏脸让这午膳用的十分融洽,二人走后,太妃身边的老嬷嬷,扶着她起身消食,嘴里还不忘念叨:“皇上本来就是画出来般的人物,端的朗润如玉,这皇后选的也好,明艳大方有孝心。”
“希望如此。”太妃的话,语重心长,皇上脖子后刻意隐藏的抓痕,做不得假,是女人指甲划出来的,那般人物肯让那女子在他身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