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瓶儿,世上真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他想让你哭你就哭,他想让你笑你就笑?
“小姐,你是不是还没明白,你就算不明白,这事也要牢牢记心里,你和侯爷不堪配。”
“晓得了,那我不去赏花了。”春娘对那梅苑小筑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是讨厌那里的。
“不行,不行,侯爷得罪不起,他准备了这么多,定然是要你去的,你不能选。”
春娘彻底被瓶儿绕糊涂了,这也不行,那也不对。
瓶儿看春娘是一点也没懂,急的团团转,深怕她一个不知情得罪了侯爷。
突然她不动了,激动的转过身对着春娘道:“侯爷是官,很大的官,比你去的衙门里的官,要大不知多少倍,惹了他,会被关牢狱。”
春娘抓着衣角,明显是终于懂了。
谁能想到景鹤好好的侯爷不当,要冒充商人在春娘这里买小印。
“那还是去吧,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关牢狱她肯定还是怕的
“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只要不违背这个,他说什么你就点头顺承他。”
“小姐,咱们可不能喜欢他。”
“那不喜欢了。”让她喜欢比衙门里的官还要大的,她做不到,怵的慌。
这厢春娘想好明日要去赴约后,另一边的如娘带着张茂喜欢的马蹄糕,又煮了一盅人参当归汤,站在书房外,着小厮回禀。
期间又仔仔细细理了理自己的妆容,确认无误后,端庄优雅的站至一旁,耐心等待。
“如夫人,大人今日有贵客,还请回吧。”
“大人最近劳累,其他就算了,这汤炖了好些时辰……我就不进去了。”如夫人让丫鬟将汤递给小厮,顺手又塞了点碎银。
“如夫人实在不是小的不通融,而是翰林院的几位大人在商讨事情。”
被塞惯钱的小厮圆滑的很,既说了缘由也让如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其他再想知道,就要看今晚的功夫到不到位,妾嘛,以色侍人,她活的明白。
书房内,张茂坐在主位,左右身侧依次坐着其他几位翰林,春闱名次已拟定,他们现在坐在一起只是为了闲叙,不提科考。
“今年倒是稀奇。”下方左手边靠门位置的翰林编修邵桧,三十上下的年纪,轻喝口茶感叹道。
“皇上恩典。”
本来左手边还有个人要接话,但被张茂一句话截停了。
“还有三天,众位大人在府上喝喝茶,看看戏,就当休沐放松了。”
皇上虽说让他们提前将考卷赶出来,也给了恩典让他们回去,但该知道的张茂都懂,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没些眼力劲儿也爬不上他如今这个位子。
“那就在张大人府上叨扰几日,与诸位大人叙叙旧。”
“李大人所言甚是,张大人叨扰了。”众人附和。
张茂见事已定,起身拱手道:“府上薄酒已备,诸位大人请。”
“张大人客气。”
走在最后的邵桧拉了一下李瑞的朝服,“怎么好好的又要留在张大人的府上了?”
他俩都是翰林编修,又是同科的榜眼,探花,关系自然比其他几位大人来的好。
“皇上既不希望我们待在宫里,又不想此时就让我们各自家去,不待在张大人的府上,我们能去哪?”
“可是让我们提前将春闱考卷赶出来的不是皇上?”
“皇上只希望你赶出来,可不代表他要别人也知道春闱考卷结果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特意交代了张大人?”
“这事不需要皇上特意交代,春闱没有提前放榜,还是按照原定时间,就能代表一切。”
“请赐教。”
“皇上对春闱结果,恐怕另有打算。”
这下邵桧才彻底惊醒,只是按理说皇上要对春闱结果有什么其他打算,随便一句恩典即可,他们这些考官也只会插科打诨,不会有异议。
皇上想要提拔谁,可以有千千万种方式,唯独这种不声不响才令人稀罕。
“另有打算?”多个人,少个人,皇上一支朱砂笔的事,邵桧又在心里仔细捋了一遍,这事皇上是要瞒?
李瑞见邵桧面上纠结又讳莫如深的模样,猜他大抵是终于明白了,两人对眼一望不再多言,大步跟随着引路的张茂前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