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隆恩,一跃龙门的考生,哪个会不记着佳媃娘娘的好?
说她小门小户,没什么根基,就信了她威胁不到任何大族的簪缨世家,才是真正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嘉婳和徽蓉心里都有了计较,将军府不同于威远侯府,是靠打仗立功加官封爵,本身也没什么根基,两个没根基的想要搅和一起,借势起风,再容易不过。
梅苑小筑屋内,奚伯彦正从开着的小窗向外赏雪,一旁的知素安静地在给他添茶水,纤纤柳腰,峨眉带蹙,桃面含粉。
“手有些凉了,安铭,将朕白狐狸皮的银氅拿来给娘娘披上。”
“谢皇上。”
“你身体不好,还多什么礼。”知素行完礼被奚伯彦牵至身前。
“出去转转吧,朕记得你喜欢热闹。”
白狐狸皮的银氅将知素牢牢罩住。
“侯爷等久了吧。”
“他等着就是了。”轻微的咳嗽声令奚伯彦更加谨慎的将她身上的银氅系牢。
知素的手贪恋温暖般蜷缩在奚伯彦的掌心里。
屋外站了许久的景鹤,面上恭敬,心里火烧火燎,好不容易等到奚伯彦出来,又在看到知素后,板板正正行了礼。
“侯爷安康。”
“你叫他什么侯爷,唤他景鹤就是。”
“习惯了。”知素浅浅的笑道。
“娘娘唤臣景鹤便是。”
不等知素说话,奚伯彦就拂了手,“走吧。”
景鹤巴不得快点走,既怕春娘等厌了,又怕这里有不长眼的让春娘受气。
三人路上无话,奚伯彦眼角瞧着景鹤迫不及待的模样只觉刺眼。
“皇上?”知素被抓的有些疼。
“有事?”知素对他突如其来的冷语,早已习惯,他向来就是这般,忽冷忽热,不仅对她也是对别人,时间久了,她就也没了猜忌,他给了她所有能给的荣宠,空置后宫,应下她刻意试探的所有要求,无理的胡闹的。
只要她再努力些,他会更爱她。
“无事,走吧。”
奚伯彦依言继续往前走。
到了梅湖亭,景鹤的双眼就被不远处坐在梅花深处拨弄雪的女子给吸引了。
知素瞧见了景鹤的异样,小声问了句奚伯彦:“那是谁家的姑娘?帽围瞧着倒是精致。”
知素嘴里没有打打杀杀,只有点到为止,她知道这也是奚伯彦愿意宠她的地方,所以她一直粉饰的极好。
贵女们今日大概都会被提点谨言慎行,着装打扮也会符合规矩,像眼前女子还带着帽围的不是得了帖子混进来攀龙附凤,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丫鬟都看不起。
“娘娘要是喜欢,明日就给宫里送一个。”
景鹤早已等不及,见春娘身边没人,无聊到吹雪玩,哪里还顾及的上奚伯彦,告了罪,就往梅花深处去寻春娘。
“那姑娘是……”
一阵夹着雪的风,吹得银氅鼓鼓翻飞,奚伯彦温柔的替知素将银氅压下,笑道:“景鹤的婚事多劳你费心了。”
太妃费心不够,如今又要她上些心?知素瞥了一眼正在撩女子帽围的景鹤,那咧至嘴角的笑,真像她心里洞房花烛时揭盖头的模样。
“皇上,诗会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皇上?”知素往前走了几步,没走动,疑惑的转头,看像奚伯彦想要寻个答案。
“过去吧。”奚伯彦安抚道。
梅花深处,正吹梅花枝头雪的春娘,被景鹤叫住。
“你将这雪都吹了,让那些文人雅客还作什么诗?”
“景鹤,你来了?”
隔着帽围,景鹤隐约看到一抹红,一张一合,亲昵地唤着他。
“等急了?”
帽围里的人摇摇头,“就是站累了。”
“亭子里有坐的地方,怎么不去坐?”
“我想看看梅苑小筑里的雪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
本想着让她自己摘下帽围,但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定在春娘面前,“我帮你将帽围取下,今日春花宴皇上也来了。”
“好啊。”她也闷的慌。
“景鹤,皇上来了我就不能戴帽围了吗?”
“会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景鹤有些紧张,深觉这样不好,但脑袋里的那一幕又跳出来引诱他去瞧瞧究竟。
揭开帽围的瞬间,呵气如兰的气息迎着他的气息,交缠而上,又扑入景鹤胸膛的那颗心脏里,咚咚,咚咚地。
“你笑什么?”景鹤还不知自己的笑意就快将那春冰都给化了。
“那你笑什么?”春娘看着景鹤盈盈地笑问。
“看见你就笑了。”景鹤将春娘的帽围取下。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