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摇摇欲坠,这样可不行,不利于她试药,祈言得不到正确的服药心得,就救不了娘娘,救不了娘娘他会病死,她也会死掉,奚伯彦不会留着无用的她,他就是那样的,没用怎么会留着,没溺死她也不过是他需要她试药救他爱的女子。
“醒了吗,什么时辰了!”酒露站在外面顶着日头,吼的极大声,来拿昨日份的服药说明。
春娘头重脚轻的瞥了眼身旁空无一人的床铺,捂在被子里的她,都没注意到皎皎走了。
春娘迈着艰难的步伐下了床走了出来,将信封递给酒露,他在恶狠狠的瞪她,嘴巴一张一合只听到一句:“公子找你,前后句都没听到。”
酒露一眼不想多看她,春娘伸手想去拉他,手也慢了一步,迟缓缓的拍了拍听不大清的耳朵,晃了晃头还是听不大清,春娘有些慌,心里怕的啜泣,奚伯彦说了,只要娘娘好了,就会真的放过她,她的命这么硬不会死的,如果现在和祈言求救,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她能再坚持,可以坚持,一定会坚持。
酒露拿着信一路快走回去,深怕春娘多同他说一句,让他沾上晦气,从而影响祈言。
“同她说了什么时辰了吗?近日看她所记所写,身体不适也不来找我,终于是见外了。”祈言让酒露绕开徽蓉,那女人是明目张胆的监视工具,奚伯彦没想遮掩,堂而皇之的告诉了他,哪是什么宫女,她写信回京也不曾回避,一样的视若无人,他俩在一起才该绝配,做什么祸害小小春娘,祈言厌恶的如是这般想着入了神。
“说了未时一刻,公子还是小心身体为妙,这里事毕,该早日归家。”酒露尽忠地劝告着,话里话外说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不管周遭有没有人都挑不出错来。
“你也不必事事暗示,若是觉得我这个主子不好,换了就是。”
祈言在发脾气,酒露显会遇到,憎恶着春娘的同时也在顺他主子的心,不宜大喜大悲的嘱托他一直记着,“酒露是主子的,主子让做的事酒露都做了,时辰和地点说的明明白白,主子宽心,不宜多虑。”
祈言不敢去见春娘,奚伯彦的话还是影响了他,他们的相见本就是一场预谋,甚至是咳疾,她也是因为他像别人才对他如此关怀,他怕从她嘴里听到真相,他只是想对一个关心他的人好一些罢了,怎么这个都不能遂愿,难不成真像他出生时巫师所言,他生来就命犯煞星,所接触之人都不得善终,那他救活了的那些人呢?他们算什么……
“什么时辰地点,公子约人了?来了这些日,还从没见过公子邀好友前来坐坐,徽蓉都不曾真正展过手脚,这下好叫公子识得徽蓉能被指来的缘故。”
“你没……”酒露不可置信的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徽蓉。
“没晕,还是没死?来之前皇上给了几枚万用的解毒丸,毕竟公子学医,徽蓉也是怕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得罪了公子,这才求得陛下赏赐。”徽蓉说的情真意切,听的信了才蠢,是他酒露技不如人被个女子蒙骗。
“你还小,这些东西要让你们家风光霁月的公子来。”
说着有问题的茶水就被她用湿漉漉的帕子沾带了来,丢到祈言身旁的桌子上。
“公子恕罪,实在是徽蓉姑娘平日里总拿酒露玩笑,打趣酒露是个孩子,酒露才一气之下给她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想让她误了时辰,被责罚一次也好报被嘲笑的恩怨。”
酒露跪的快,求完祈言又掉头去看着徽蓉,徽蓉本是不想理他,只想逼祈言就范,赢他一次,最好是伪装到无懈可击的面具能碎上几瓣她才开心。
奈何见酒露就要爬到她脚边,拽到她的裙摆,浑身一哆嗦,脚一跺就往旁边躲,酒露见状心底鲜血沸涌直冲脑门,这女人迟早有一天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不将她丢妓营里难消他心头之恨。
酒露抓了空,面上的可怜,徽蓉看着就假,但到底是怕被祈言的仆人弄脏衣裙,不好发作,只得不情不愿的作罢。
“祈公子你看着办吧,总归这叼奴纵容不得,省的今后你仕途一片坦荡,却让这奴才涂添污点。”
“酒露还不谢过徽姑娘。”
酒露听罢磕头拜谢,徽蓉只觉小打小闹伤了她的颜面,忍了又忍,错过身道了句,“祈公子倒是护短,那女奴隶是个有福的。”
走至跟前的春娘又拍了拍脑袋,她好像听到了女子声音,往后退了退,确实是祈言的房屋,女奴隶说的是她吗?春娘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可祈言到底是怎样看待她的,她想知道,原谅她没什么勇气当面问他,那样会显得她太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