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她洗完澡出来,床上摆着几个纸盒和纸袋。
“明天穿的。”他说完有点得意。
“你下次把吊牌扯了再给我。”她压根搞不懂他为了参加这场婚礼这样破费为了哪样。
他的眼光很完美,除了……
“肚子。”方时绪提着礼服后背的拉链说:“许初一,你抬头挺胸收肚子。”
她吸了口气后勉强拉上。
方时绪让她穿上高跟鞋走两步看看,许初一感觉衣服紧得她无法呼吸。
他笑出了声,笑容是久久未见的明媚:“你太紧张了。”
许初一看他这样笑,心里被照进一缕阳光开出花来。她瞪着高跟鞋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朝他扑过去:“都怪在医院被你气得喝了太多水。”
她捧着他的脸,更用力地压着他。
方时绪拉开她背后的拉链,故意逗她:“好了,你可以别那么紧张了。”
“我紧张吗?”许初一想起些什么,噗嗤笑得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他抚摸着她的后背。
许初一的神色变得很张扬:“我记得你以前学过架子鼓。”
他似乎也想到什么,急着推开她,说要去洗澡了。
她花了很多力气扶着他肩膀,让他压到自己身上,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她拍了下他屁股:“不就是当着全校同学的面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吗?”
当初她年龄小不觉得好笑,只觉得那一摔很痛,现在想起来都替他丢脸。想到丢脸这个词,许初一让他保证先别生气,她捂着肚子,因为不敢放肆笑整张脸扭曲到一起。
“你别说,我指定生气。”方时绪已经气得上脸。
“高一的时候,你们学校来我们学校篮球联赛。陶阳才开始逗你两下,人家还没正式进攻,你直接防守过度,一屁股倒到卓立岸身上去了。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卓立岸脸黑得跟煤球一样。”她越说越来劲:“哦,还有我还记得,也是高一暑假,我妈要我送钢琴谱给许安康。我路过,正好看见你在教室前面拉小提琴,你们老师还问你,这锯木头的手艺跟谁学的……”
许初一的表达欲简直要爆棚,直到方时绪咬牙切齿拿起枕头朝她脸上盖去:“呀!许初一,闭嘴!”
当年向容执意给他报很多才艺班,但他实在样样不精,不是搞艺术的那块料。
“方时绪,有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说。”许初一的嬉笑声穿透枕头,她扭着肩膀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们年级还传陶阳喜欢你?”她眨着眼睛跟他求证,惋惜地说:“我当时知道还小小伤心了一阵子。”
“疯子。”方时绪手掌覆着枕头,对着她的脸狠狠□□了一番。
许初一的脸不知道是笑得痛还是被他揉得痛,想这人怎么能这么小气,不就一点黑历史吗,她这还只是随便提了两条而已。
他也厚脸皮地阴阳怪气道:“你怎么从小就这么关注我?垂涎我很久了吧?”
许初一说:“主要你当时也算个风云人物,人生嘛,难免犯错。你看我,站在没有光的角落,所以才这么无聊。”
方时绪扔了枕头,气得跳脚。他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要反击,可脑袋都要想破了,还真想不出什么关于她的轻松话题能用来取笑她。
许初一笑得嗓子都哑了,直到方时绪从浴室出来,她看他的眼神都很“龌龊”。
他问:“你这么闲?”
她由上而下打量着他,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没,等同事微信的回复呢。”
方时绪介意许多事,比如她呆在景平这么小的公司完全没有发展前途,比如她接听的那些下班时间打断自己与她聊天的工作电话……
后来他在床上看完了半小时的书,他说:“许初一,帮我找个纪录片。”
“哦。”许初一递过去平板,让他自己搜。
“用你手机看,有进度记录。”他不满意她这么晚了还拿着手机孜孜不倦干什么。
“我等人家的消息。”她让他安心睡:“我消息提示音都关了的。”
方时绪觉得她现在的不解风情都是自己不识抬举换来的。
他拂掉她的手机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在她而后喷薄而出。
许初一很冷静地推开他:“你的状态不太适合干这事。”
“我又不动嘴。”他说。
她更理由充分了:“那也太无聊了,我不喜欢。”
他循循善诱,手指在她身上游走:“你不试怎么知道?”
……
事后,方时绪听着许初一胸膛传来的安稳心跳,他的世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有点闷,但绿色更耀眼了,他这次给她买的也是一条墨绿色的长裙。
次日,临出发前,周诠赶过来,说要跟着去凑热闹。
“那你们两个去,我正好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