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伤才好多久,不许去。”凌风皱了下眉,面上不悦,心下却为她这般别扭的神情语言快意。
“总比你好。”烈焰抿了下唇,侧着头,借着夜色掩盖已然开始泛红的脸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只道,“我……不能去吗?”
只准你担心我,为什么不让我关心你?
凌风刚想回话,下一秒又猛地踩了刹车,改口说:“到了,你去拿东西吧,正好陪我放个行李。”
这次,他没再加“行吗”这两个字。
他想试试烈焰的态度。
换作以往,烈焰多多少少总会吐槽个一两句,这回却一言不发地下车去,打开后备箱拎了行李箱就要往里走,脚步虚浮得似踩在云端一般,左摇右摆的模样看得凌风一阵心惊,他急忙下车跟上:“喂喂,你喝那么多酒,小心摔了!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什么?”凌风愣了一下。
烈焰回过头,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与凌风对视。微风拂过,她额前的发丝被拂乱,微微挡了视线,她却毫不在意,只低声说:“你问我什么,那我去问谁?”
凌风有些懵了,但直觉告诉他烈焰的情绪不对,他的心也提了起来:“怎么了?”
烈焰看着凌风的双眼,那种几乎溢出来的急切她能看出来,可越看得清楚,她心里反而越来越疼,喝下去的酒带来的灼热连风也消不去,热得她头脑发昏,丢失了一贯的冷静:“我怎么了……我就想让你别去岭北,别去岭北!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凌风,你上次差点就死了,你不清楚吗?!现在去有多危险你自己不明白?!有四龙在,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没必要掺和的事情,你他妈为什么还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很怕,很怕你哪天就丢下我了……”
不管不顾地,烈焰几乎是哑着嗓子喊出来的,语至末尾,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凌风瞳孔微缩,垂在身侧的手都开始轻轻颤抖,他蓦然出声:“又是喝醉了,才说这种话吗。”
“……”烈焰情绪正上头,凌风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把她弄懵了,她扶了下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大脑混乱得完全没法思考问题,“……你在说什么。”
这话本来应该由他来问吧。凌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你,上次在三方晚会上喝醉酒之后,也告诉我,你不想要我离开你。”
烈焰一怔。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凌风继续说:“后来,我吻了你。”
烈焰偏过头不看他,听他继续平静地叙述着:“你说你喜欢,但是没给我别的解释,后来你也一直没怎么理我。”
“再后来,我们在宜林出了事,你给我挡了一枪,后来背着我出去。你当时找我,肯定费了很大的劲,手指都磨得皮肉翻卷了,十个手指头没一个完好的。”
“然后,你又把我带到你家里住了一个星期,是你照顾我,有多细致你比我更清楚。”
“是不是,就是一副过命之交的朋友互相扶持照顾的样子?”
凌风越说声音越沉,喉咙越发哽得难受,他接着往下说:
“现在,我说我要走了,是很危险,你也很清楚,可是你在刚才说那些醉话之前,没说过一句让我能稍微多想一点的话。”
“平时,连一点让我想多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要么就是给了希望又收回,直白的话,怎么全是醉酒的时候才说出来的?”凌风墨色眼瞳直视烈焰,渐渐走近,“烈焰,你看着我。”
烈焰已经完全怔忡,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头望着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夜空般深邃的眸子,她下意识地低头——
他的手指却先一步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很快覆上来,微微用力,逼她抬头看着他。
这种被控制的感觉让她厌恶,可又因着控制她的那个人,心不受控制地柔软。
她矛盾得几乎要疯了,大脑混乱到无法思考,身体被酒精麻痹得做不出任何动作,只好看着凌风的眼睛。
凌风是那种阳光俊朗型的男人,气质也是刚强硬朗的,通俗点说,就是帅,尤其一双墨色眼眸生得格外惹眼,深邃得叫人总看不清内里含着什么,配上他平日里惯常的痞笑,眼尾微挑时便已经足够吸人眼球。现下这般认真地看人时,更加令人移不开眼。
“……你干什么。”烈焰终于败下阵来,没在他这样意味深长的目光中保持住镇定,又无法低头,只好垂下眼不看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凌风沉着脸凝视她,目光从她眉眼间落到唇上。
多好看的唇,为什么偏偏不会表达?
你真的需要我说清楚吗?
这种话明明应该由我来问你。
他们回不去了,必须挑明关系,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