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渊柏昨晚一夜无眠,便起了个大早,在苑里练起了剑。
“师弟可真勤快。”
裴萱萱推开他所住的苑门,镌刻着专属天筑门符文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声音,惊跑了原本睡在门旁的一只橘色野猫。
“师姐。”
看到来人,田渊柏收回了剑,淡漠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她今日竟熏了香?
阵阵甜腻的香味渐渐逼近,只见裴萱萱迈着轻快的步子背着手向他走来。
“走吧,说到做到。我带你去见见问天长老。”
美人俏皮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招牌微笑。
看来她今天心情很好。
田渊柏这么想到。
*
冬日本应是寒冷的季节,但得益于天筑门师祖曾祝下的法阵,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
两人途经门派的大门前,裴萱萱才发觉下山的路早已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她心想,若是此刻她出去踩上一脚,定是好玩的很。
“咳。”
看到她站在大门前发着呆,田渊柏攥起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嗓子,裴萱萱这才回过了神。
“哦,对不住啊师弟,我极少见雪,所以看到雪总会情不自禁看多几眼。”
说起这个,她单手托起一侧脸颊,像在追忆什么。
“我生于南方,那里终年都不会下雪。所以,冬天给我留下的记忆,就只有刺骨的寒风和永远晒不干的衣服。”
她低下头,垂眸看着外面一地的雪,雪被日光照射反射出一抹光,映在她长长的眼睫上,在她的眼下铺出一片阴影,令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柔。
“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吃不饱,有时候饿了,就会跑去厨房偷吃东西。后来被父母抓到,他们就罚我祛了衣服,站在外面吹冷风,等他们觉得惩罚够了,才让我回家。”
说到这,她的表情带着抹哀伤,但又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不发,使得一张美艳的脸有些扭曲。
“他们为何如此对你?”
田渊柏不明白,这不过是小孩偷吃,教育一番便是,何至于像仇人般对待自己的孩子。
“因为他们讨厌我。”
说到这,裴萱萱竟露出一个释怀的笑。
“跟你一样讨厌我。”
“所以,我也讨厌冬天,讨厌寒冷。”
“很讨厌。”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田渊柏,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往原定的路线走去。
“我......”田渊柏本想接话,但自知自己并非是撒谎的高手,望了一眼走远的裴萱萱,这才快步跟上。
她说得没错,他确实很讨厌她,甚至讨厌到巴不得立马将这为祸人间的妖物收服。
可此时,他的心中竟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悯。
此时天筑门的天气仍犹如春日般温暖,棵棵花树开得正盛,与屏障外的世界格格不入。
裴萱萱行走在铺了石子的路上,觉得自己的处境与天筑门竟是如此的相似。
她轻笑了一声,暗自喟叹。
也许她穿到这,也是她的命吧。
*
“哟,来啦?”
问天看到两人站在身前向他行了个礼,忙和蔼地将其扶起,脸上漾起一个满意的笑。
“你就是新入门的弟子田渊柏吧?我听华竹那老头子说,你在入门试炼时便表现出色,在众弟子中拔得魁首,是个极佳的修道苗子呢。”
他捋了捋长至脖颈的白色胡子,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长老谬赞了。”
田渊柏谦虚地又作了个揖,旁光却总看向身侧的裴萱萱。
看我干吗?你又不是来拜我为师。
裴萱萱只觉好笑,直接忽略了他的眼神,索性低下头玩起了腰上紧系的腰牌,当做没看到。
“我问天的座下至今还未收过一个徒弟,田渊柏,你可是这第一个,莫要让我失望。”
看着对面的二人来回的眼神交流,问天感觉出了些许不对,但他向来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便打哈哈一般圆了场。
“还不快谢谢长老。”
裴萱萱终于开口说了话,手肘捅了捅他,语气夹着几分无奈。
被田渊柏瞪了一眼,裴萱萱回了他一个白眼,便上前亲昵地挽上问天的手臂,对着问天撒了个娇:“师弟刚入门,且涉世未深,还不太会说场面话,但他根基稳固,灵力也挺强的,一些细枝末节做得不够好之处,还请长老莫怪。”
“放心,既然是你与华竹极力引荐,在入门大会上,我对他也有所印象,既是决定收了他,便不会辜负他。”
问天对着裴萱萱宠溺一笑,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向前迈了一步,站定在田渊柏的面前。
“站好。”他再次捋了捋胡子,表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