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学校,不自觉沉了脸色:“生病了就不能歇歇吗?明天再回学校不行吗?你跟老师请了多久的假?说下午就回去上课吗?等会我就给老师打电话,说你明天不发烧了再回去。”
文一熠听他噼里啪啦说完才问:“我要是不回去,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文嘉秋愣了一下,有些别扭地低下头吃了一大口面条:“我没生气!”
文一熠不打算跟他掰扯这个问题,站了起来:“反正我今天不会去了,你要是还生气,那我也生气,我也不理你。”
说完,文一熠抬脚往楼上去了。
文嘉秋坐在原地仰头看着她进了楼上的房间,过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三下五除二地把碗里有点凉了的面吃完了。
文嘉秋收拾完厨房,又去跟王迎春和文志军说了一会儿话,才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文一熠背对着门口,缩成小小一团侧躺在他的床上。
文嘉秋在门口停了几秒,见她没有动静,才抬脚往屋里进。
初夏的午后温度已经不低了,阳光也渐渐显出晒人和毒辣的兆头来。
文嘉秋的床上还没来得及铺凉席,他家房子也偏,四周也没有邻舍,没什么遮挡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把屋子照得很亮很暖。
文嘉秋走到床边,看到文一熠半张脸埋在他枕头上,已经睡熟了。
虽然天气也不冷,甚至刚才他吃面还吃出了一身汗,但是他摸了摸文一熠额头后,还是给她盖上了毛巾被。
然后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去把窗帘拉上了。
文一熠这一觉睡得很熟,也很安稳。
本来文嘉秋是想放任她随便睡的,但又想起来她药还没喝,不得已又掐着时间把她叫醒了。
文一熠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就着文嘉秋的手把药吃了。
她把药咽下去,又躺回去:“几点了?我睡多久了?”
文嘉秋看看表:“三点多了,才刚睡一个小时,接着睡吧,晚上那顿药吃晚点就行。”
文一熠躺着感受了一下,摇摇头:“不行了,睡不着了。”
文嘉秋给她把毛巾被盖好:“那就硬睡。”
“不。”文一熠坐起来,“我要去厕所。”
文嘉秋伸手扶了她一把,又把她的鞋踢过来:“去吧,回来再量量体温,有个药医生说还烧的话就得吃,不烧的话就不用吃了。”
文一熠立刻摸了摸自己:“不烧了。”
“回来量了再说。”文嘉秋啧了一声。
文一熠哼了一声,穿好鞋,往门外走。
回来的时候,文嘉秋还在床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手里捏着一叠钱,文一熠的书包在他手边放着。
文一熠在门口愣了一下,才甩着手上没干的水走进来。
她走到文嘉秋面前,看看他手里的钱,又看看自己的书包,才开口问他:“干嘛呢你?”
文嘉秋把那叠钱递过来:“找到了,在你书里夹着,可能是从夹层里掉出来了。”
“嗯?真的假的?”文一熠下意识伸手去拿自己的书包,动作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淡了。
“真的。”文嘉秋接住她的话,“我亲手找出来的。”
文一熠直起身子盯着他的脸,并不去接那钱:“你信吗?你信我就信。”
文嘉秋不跟她对视,拉过她还没干透的手,把钱放在她手心:“我当然信。”
文一熠垂眼,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把那叠钱搓开,看到花花绿绿的零钱,一张十块钱,三张一块钱。
没有一张是她找不到的那三张五块钱。
她把钱握在手心,控制不住地想把它们扔到地上。
这时文嘉秋又开了口:“这事就过去了行吗?你别去学校找老师,马上也该毕业了,让他拿个毕业证书吧。”
“就当是他借的,这钱也算是我替他还你的,毕竟我欠你们每个人都有钱,就当我替他还了。”
“下来的事我跟他说,你别管了,好好养病,好好学习,别因为这事分心或者生气,不值得。”
文一熠捏着钱,忽然后悔自己刚才说出那句话,也许她应该配合文嘉秋的粉饰太平,可能就不会使得无辜的文嘉秋说出这番每个字都让她不想听的话,更不会使两人如今很离奇地就这么落进一个难堪又可笑的境地。
一个演技烂得离谱,一个毫不配合。
但话已经说出口,这通邪火文一熠怎么也咽不下去,她忍了半天还是张口刻薄道:“你是他爹啊?”
“他爹都不管他,你替他操这心?!你替他擦什么屁股呢?你拿他当朋友,他呢?你觉得他那种人拿个初中毕业证书有用吗?他他妈拿个博士的毕业证书都没用!他这辈子就是个——”
“点点。”文嘉秋突然打断她的话。
文一熠停了一下,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