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才会临时改变主,跟他们多要钱。 江采霜答应过南生,要替他见见他的中人俞静衣。于是便没有纠缠,开香袋直接付了银子。 谁知道还没走出这家店,那少东家见他们付钱干脆,竟又把衣服的价格翻了个倍。 少年摇头晃脑,“两位留步,如今好看的料子难得,你们方才选的那套成衣,只给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些?” “那你要多少?” “起码五两银子。”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江采霜微恼,正要理论,被谨安轻轻拉住胳膊。 谨安面上不减,云淡风轻地开口:“这的布料太贵,我们到别处去买吧。”说话间,他碰了下腰间的坠饰,枚玄铁令牌轻晃。 少东家虽没见过悬镜司令牌,但也认得玄铁令牌是官府才,当即吓得变了脸色。 他眼神飘忽,慌忙说道:“我,我刚才记错了。刘全,你来招待。”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落荒而逃。 这人走,伙计也未难为他们,这套衣服两银子的价格定了下来。 从绸缎庄出来,江采霜不解地问道:“方才那少东家离开后,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了?” 谨安眼眸微眯,眼底厉光闪而过,“他没有走,藏在后堂偷听呢。”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如此贪婪狡诈。”江采霜回头看了眼绸缎庄落灰的招牌,心下有些奇怪,“不过南生的记忆,俞家的绸缎生做得不小,经到了行首的地步。怎么看今日这家铺子,店面不大,生也不太好的样子?” 这跟南生的记忆相差太远了,难道是短短几年间,俞家经落寞了? “吃面条嘞,丝鸡面,炒鳝面,笋泼肉面,鱼桐皮面……什么浇头都有。” 绸缎铺对面的大路边,支起个面摊,凉棚下面还有几个空座。 两人走到凉棚下,随便点了两碗面条。 等店主端着面过来,谨安不声色地问:“敢问店家,这是前那个绸缎行行首俞家吗?” “你说对面那家店啊?”店主将面碗端到桌上,来隔热的毛巾甩,搭在肩头,“是那个俞家,不过早不行了。自从俞老爷重病在床,幼子俞金亮又是个不成器的,不善经营,家产都快被败光了。” 其他食客搭话:“俞老爷是被这个不孝子活活气死的。俞家绸缎庄价比别家都贵,绣娘艺也不怎么好,估计过不了多久,最后家店面也得抵出去了。” 谨安又问:“俞家幼子有个姐姐,诸位可听说过?” “自然听说过,从前俞金亮他姐姐在的时候,铺子生可红火了。不过好几年不见她来店了,估计是嫁到外乡了吧。” “我怎么听那俞老跟人说,她姐姐嫁到高门当诰命夫人去了?每回在赌场欠了钱,俞老可都让人去易康街要钱。” “你听他瞎吹吧,他家如今落魄至此,伸长了脖子也够不上世家的门楣。” 有个食客问:“易康街是什么地方?” “皇亲国戚住的地方。伯府,听说过吗?” 江采霜吸溜了口热气腾腾的鲜面条,碰了碰谨安的胳膊,轻声问他:“谨安,你知道易康街住的是哪个伯府吗?” 谨安若有所思,低声说了句:“康平伯府。” “这么巧?” 采薇姐姐要嫁的,不是康平伯府吗? “你知不知道易康街离我们有多远?” 谨安显然对京城各处十分了解,稍加思忖便道:“易康街在东市那边,乘马车大约要个半时辰。” “这么远?我下午要和堂姐出门,正好去东市看看,到那时再找机会去康平伯府吧。” “也好。道长千万小心,遇到事情记得机关鸟给我传信。” 江采霜正要应下,想起他方才在绸缎庄的趣,顿时鼓起了脸颊,“哼”了声后不再理他。 下午,江采霜和堂姐同出府,去街上给江采薇挑选新婚贺礼。 两个小姑娘被琳琅满目的路边摊位吸引了视线,正在个香粉摊前挑选。 江采青赞叹道:“这盒梅花香粉真是好闻,花香馥郁中又不失清幽,让人联想起诗中所说‘暗香浮月黄昏’的境。这样的香粉拿两盒来。” 江采霜凑近闻了闻,“好香。” “这个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