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吐得厉害。 “鲁吉明放言,只要我还敢出现在青州江上,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我被赶出青州,有家能回,只得孤身一人在外打拼。赚到银子了,就封一纸家书,托来边打渔的同乡替我捎回去。” 梁武叹道:“唉,没想到你还有样一段坎坷的过往。那姓鲁的仗势欺人,可真是东西。还有那官府的人,难道跟姓鲁的也是一伙的?” “鲁吉明有钱有势,县老爷早就被买通了。我们些小民,哪有本事跟官斗?”罗方唉声叹气,心底一片怅惘悲凉。 “来,喝酒,想些烦心事了。” “嗯,想了。”罗方闭了闭眼,仰首饮酒。 过了会儿,罗方看向门外倾泻一地的月辉,“今夜月色样好,如我们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吧。” 梁武大手一挥,“哈哈好!去院子里吃喝赏月,也是一桩美事。” 一行人来到院中,连桌椅也一搬了出来。 因着今夜月轮高悬,宛如玉盘,只挂一盏昏黄的小灯笼在树枝上,便照亮了一方地。 们坐在下风口,夜风吹得灯笼微微摇晃,淡雅幽甜的槐香弥漫在空气中。 刚一落座,燕安谨桃花眸波光微动,压低嗓音商量道:“在下可否与道长换位置坐?” “嗯?” 燕安谨笑声解释,“道长里的槐花香气更馥郁一些。” “好呀,那你坐我里吧。”江采霜疑有,身与换了座位。 林越给其人了眼色,众人默默吃饭,背地里却运转了妖力。 罗方仰头看向院墙外面伸来的槐树枝,还有高悬在树枝间的明月。 面露怅然,低声怀念道:“我小的时候,每年到了中秋,一家人会围坐在院子里赏月。秋正是农忙的时候,我家里人帮富户侍弄田地,换些米面。累一了,跟家里人坐在一说说,聊聊家常,也能歇口气,就觉得有那么辛苦了。” 说完,自觉倾诉太,自罚一杯,好意地歉意道:“我少年没回过家,一到团圆的节庆日子,就容易愁善感,让各位见笑了。” “没关系,你想说就说吧。”江采霜善解人意地插进来,“我们此行正是要去青州,若是你有什么或是什么东西,我们也可以帮你捎带。” 罗方没想到,们的目的地居然正好是青州。 呆愣了半晌没动静,喃喃道:“青州,你们要去青州。” “是啊,我们要回去见长辈。”江采霜张口唱了一段青州的渔歌。 “霅溪湾里钓鱼翁,蚱艋为家西复东。江上雪,浦边风,笑着荷衣叹穷……[1]” 唱完,她笑意盈盈地问道:“段渔歌你应该很熟悉吧?” 罗方急忙问道:“你是青州人?” “算是吧,我自小在青州长大。” 罗方直真诚地夸道:“你唱得真好,我们小时候也喜欢唱段,‘笑着荷衣叹穷’。穷有啥怕的,只要能跟家里人在一,再穷嫌苦。” “罗兄弟说得对!”梁武兴致高昂地附和,“你别担心,那姓鲁的早晚自取灭亡,到时候你就能回家,跟家里人团聚了。” 梁武也是性情中人,既然们此行正好要去青州,便把那姓鲁的地痞一道解决了。 到时候,罗方就能跟家人团聚,再也用一人漂泊外乡了。 “好,团聚,团聚。”罗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停重复着两字。 身形佝偻消瘦,般强忍着苦痛逼着自己往前看,让人看了心里很是滋味。 梁武拿一糖酥月团,张口咬下一大半,直爽开口:“月团我还是头一次吃,味道真赖。” 罗方快速眨了眨眼,抬头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我们家里也有一棵槐树,我从小就喜欢爬到树上乘凉。到了中秋,我娘会给我和弟弟妹妹用槐叶水和面[2],做槐叶月团,我从小吃月团长大。” 江采霜听得意动,也拿月团咬了一口,薄薄的油酥皮扑簌往下掉。 月团馅心滑软,裹着浓稠流淌的蜜糖水。外酥里甜,饼皮槐叶的清香让只小小的酥饼变得一点腻,甜酥适口。 “好吃,令堂真是心灵巧,竟能想出用槐叶水来做饼。” 罗方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