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仰……”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马车停在隗府门前。 江采青止住话头,跟江采霜一齐下了马车。 隗府几日间接连出事,如今府上四处挂着丧幡,大门却紧闭,不让人来祭拜。 马车停在侧门,江采青下去敲了敲门,说明身份,头的小厮才小翼翼打开门,请们进去。 江采青小声解释道:“之前隗府出了事,大家以为隗大人是妖孽,总有人上门闹事。隗骄让人将大门紧闭,只留出侧门,供交好的人家来拜祭。” 江采霜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如今隗家长辈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偌大的门庭只剩下隗骄和弟弟勉强支撑着。 个中苦楚,恐怕人难以想象得到。 灵堂设在前院,姐妹俩过去的时候,隗骄正跪在烧了纸钱的铜盆前面,厉声斥责的弟弟。 “这个家就只剩下我,如今一寻死,浑浑噩噩,是想让隗家绝吗?” 弟弟隗朗在半步位置跪着,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如今边境形势不明,爹爹含冤而死。不想着帮家人洗清冤屈,只想一死了之,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爹娘对的栽培吗?” 隗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哪有什么冤屈?爹爹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身,那么多人看在,还有假?” “啪”—— 隗骄一巴掌打在弟弟脸上,“爹娘养育我长大,他到底是妖孽,还是保家卫国的将军,难道分辨不清吗?还是觉得,的亲爹是个肆意伤人的可鄙妖物?” 隗朗羞惭地低下头,浸着湿润,强忍着才没落下泪。 “爹爹临死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边境百姓。若是还记得是隗家人,现在就给我披挂上阵,杀退蛮夷,守卫边疆!”隗骄眸赤红,字句铿锵,“若我生得男儿身,只管上阵杀敌,哪还用管这个窝囊废?” 隗朗被这一句一句说得抬不起头,不知何时起,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爹爹真的是被冤枉的,官家不顾我们祖上三代立下的汗马功劳,竟默许妖道如此欺辱我们,我们隗家军为何还要为了他们征战沙场?” 隗家蒙遭这般奇耻大辱,还要让他们为了这样的朝廷,继续抛头颅洒热血吗? 他做不到。 隗骄中浸上了闪烁的泪光,可仍昂着头颅,语无比坚定,“我们隗家世代从军,不是为了官家,而是为了大晋千千万万的百姓。若非百姓拥戴,以为我们过上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若不是我们祖上曾护佑过一方百姓,恐怕我如今还在地刨食,发愁下一顿饭吃什么!” “若当真以为,让去战场上拼杀,是为了官家,为了宏图官运,那就大错特错了!” 江采霜姐妹俩站在垂花门下,隔着满庭的松柏,远远地望见这一幕,被隗骄这番话给镇住了。 不愧是将门骄,傲骨铮铮,忠贞不屈。 隗朗与隗骄同年同日生,是罕见的龙凤双生子,姐姐隗骄性情刚烈,时常到郊肆意纵马,不知有多潇洒。 反观的弟弟,性情内敛文弱,没有姐姐的扶持,怕是撑不起隗家快要倒下的门楣。 隗骄这番话,仿佛一柄利刃刺进隗朗,给他带来剜般的痛楚的同时,却让他终于从悲痛中清醒过来。 隗朗下定决,朝着灵堂磕了三个响头,又朝着姐姐磕头,依依不舍道:“姐姐,我明白了,我不会再这么颓废下去。我明日收拾行装,回西北,代替爹爹守卫边塞!京城的事就托付给姐姐了,一定要帮爹娘讨回道!” 隗骄中热泪淌下,重重点头,“好,放去吧。” 隗朗站起身,跑出了灵堂。 隗家在边关有座老宅,还有他的几位叔伯,和铁骨铮铮的隗家军。 他不要留在京城,他要替父亲赶往边关,带领隗家军击退蛮夷,还边关百姓一个太平! 隗朗走,江采霜姐妹俩才从树走了出来。 看见有人在,隗骄不愿暴露身软弱,连忙擦去脸上的泪,起身迎客,“采青?来了。这位是……霜儿吧,我们上次在望天楼见过一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想起端阳节,隗骄的又是一痛。 那个时候家人还健在,其乐融融地聚在望天楼过节庆,可如今……门庭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