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裴玄乌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隗宏儒,在他目眦欲裂的视线下,丝毫不为所动,“臣觉得,这一切只是隗大人受惊之下的妄想而已。” “你血口喷人!”隗宏儒气得涨红了脸,从地上爬起来,厉质问道,“那些道童都是你的徒弟,他们背着皇上修建暗道,豢养妖,定然是受了你的指使!你在皇上修行之处,私自饲养如多的妖,到底何居心?难不成,你想弑君谋反?” 提到“谋反”二字,文武百官都一个激灵,全都警醒了起来,后颈渗冷汗。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那是要抄家灭族的。 如果隗大人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裴国师这次恐怕洗脱不清了。 裴玄乌不急不怒,“隗大人言重了。之前玄乌护驾心切,误将隗大人作妖孽,还望隗大人宽宏大量,不要太放在心上。临仙阁毕竟是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设了许多保护性阵法,那隗大人擅闯进来,触碰到阵法被困在其中,看见什么幻象,也是完全可能的。” “你!”眼看着裴玄乌要将事轻飘飘揭过,隗宏儒自然不愿。 “这样吧,我带隗大人去前面看看。究竟没所谓的‘饲养妖畜’,众位大人随我过去一看便知。” 裴玄乌如胸成竹,让隗宏儒心生疑窦。 难不成他在这么短的间内,已经将暗道都处理干净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就算连夜派人拆除,也难免留下痕迹。 还是说……他只是在虚张势,好让自退缩? 隗宏儒眼神坚毅下来,“好,去就去。” 皇帝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们过去看看吧,朕就不去了。” 方还精神奕奕,转眼间又变得颓靡疲倦。 燕安谨曾在朝臣中听过几句讨论,说是皇帝近精力总是损耗得特别快。 每次面见朝臣,官家一开始一切常,但没多久就迅速显露疲态。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朝臣一个个都顾不得谦让,迫不及待地说自的事。 都怕自说晚了,皇上没精力处理,耽误了事,到候还是他们担责任。 众朝臣走大殿,跟在裴玄乌和隗宏儒身后。 燕安谨仍没推算关于裴玄乌的任何事情。 他心头笼上疑云,落开众人许多步,走在最后。 不必去前面藏暗道的大殿,他也能从裴玄乌成竹在胸的态度中,猜到是什么结果。 果然,他走到大殿的候,便听见隗宏儒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不见了?我记得这里一条暗道的。” 他两只手摸着屏风后的墙壁,那里严丝合缝,没任何被开凿通道的痕迹。 原本隗宏儒想着,就算阵法的入口他找不到,但总能通过建筑的细节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更何况他本就知道暗道所处的位置,只要仔细寻找,总能找到破绽。 若是裴玄乌没提前变换阵法,说不定还真让他给找到门道了。 只可惜……裴玄乌早应对。 “隗大人,现在你总该承认,先前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了吧?”裴玄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先前玄乌错认你一次,这次隗大人冤枉了我,我们两个便就扯平了吧?” 隗宏儒的手掌徒劳地在墙上搜寻,却什么都摸不到。 听罢言,他满怀恨意的视线钉在裴玄乌身上,阴沉冷笑,“若是国师因为我的一句话,连累亲生母亲和妻子被害死,我们是真扯平。” 裴玄乌的神情阴沉下来,眸光倏然变得阴鸷。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自的表情,仿佛刚那一瞬间流露的凶相,只是所人的错觉。 “隗大人家新丧,心情悲恸,言恶劣也是人之常情。”裴玄乌假惺惺地开解。 隗宏儒握紧了拳,目露凶光,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可他不能,他不能为母为妻报仇……他家中还一双儿女,西北还兄弟姐妹。 若他是孤身一人,宁身死,也要从这妖道身上咬下一块皮! 没证据,隗宏儒什么都做不了。 皇帝一心偏裴玄乌,听闻事结果,也并未责罚他污蔑忠臣,反倒数落起了隗宏儒,“你擅闯大殿,差一点就误了朕拜祭天尊的大事。念在你蒙受侮辱,家人丧命的份上,这次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