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我自己吃。”声音也透露出几不可查地紧张。
明见然看着她耐心地逗着明白张嘴吃饭,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盈满温柔,伴着她轻柔地嗓音,撩得他心底都软了一片。
月色皎洁,星辉相映,乡村过了九点,显得夜深人静。
饭后,简以恒带着明白折回华侨东南亚风情村,入住了泰国小筑。
明白睡着了,简以恒独自来到大广场,舞台上一群舞娘身穿独具异域风情的服饰,正在表演着东南亚特色舞蹈。
台下稀稀疏疏坐着二十几个观众。观众虽少,舞蹈演员们依然认真演出。
简以恒随便找了空位坐下观看,她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台上的人,但好像也没有沉入剧情中。时不时若有所思,边思考民间民俗文化艺术传承。
对VI设计而言,一味地拘泥于传统,奉行单纯原始的“传承”是没有出路的,惟有融合中国传统艺术之内涵和创新,意境是艺术设计中至关重要的元素,才能创造出富有民俗韵味的本土设计作品。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顷刻,明见然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简以恒缓缓抬头,在看清来人是明见然时,倏地睁大了眼睛,也下意识地挪了一个位置。
明见然看见明白走开了,按耐不住问:“为什么有了孩子不告诉我?我手机号码没变。”
简以恒弯唇笑了笑,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眼中闪过惊讶和恼怒交织的神色,但又是一副敢怒不敢动的样子,每次她的这副模样都会令他心中阵阵柔软。“这些年你怎么过的?还是一个人吗?怎么把孩子养大的?”
简以恒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应了一句:“鬼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分开的那段时间,等同于忽略了忽略四年来辛酸的经历。
明见然知道简以恒是在说气话,“没想到你会把孩子生下来。”他太清楚简以恒的身体状况,特别像她那么怕痛的。
简以恒有些烦躁,忍不住提高嗓门,“我……”又生怕自己说话声量过大,别人听见,四周张望一下,冷静权衡再三,眼底情绪一薄,收了火,压低声音轻声道:“明总,我的事情真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她一张因怒气而涨红的脸,冷笑了一声,“明白是我儿子,怎么跟我没有关系呢?明见然看着简以恒,问出了两人之间忌讳的话题:“这四年,你恨过我吗?”
简以恒闻言,神色晃了一下,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两眼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时间“嘀嗒嘀嗒”流逝,四周瞬间安静无声。
明见然一直盯着简以恒的侧脸看,镜片后的眼睛毫无温度。就在他以为她默认的时候,简以恒忽地一笑,歪了头看他,眼神锐利,她冷淡地开口:“更恨自己。”说着,小小失望表情在他眼角转瞬即逝。简以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明白是你儿子又怎样?他不需要你养,我们过得很快乐。”
略一思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明见然勾起唇来无声地笑了笑,这笑容极淡,让他的眉眼瞬间柔和了许多,很直接地说道:“以恒,我们重新开始。”
简以恒蓦地垂下头闭上眼睛,藏住眼底的一丝绝望。沉默许久,简以恒忽然站起身,又低下头斜睨明见然一眼,神眼一黯,叹口气,拂袖而去。
明见然追到民宿门口,简以恒要从外面关门的时候,他扒拉住门,目光坦然:“我认真的。”
简以恒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变得快速而紊乱,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可听到他那句话后,她脸上倏地换上冷若冰霜的表情,眼神凉薄看向明见然,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绝望的感觉,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
“啪嗒”一声,清脆的锁扣。
门外,明见然岿然不动原地站着,盯着这扇门许久,有些无奈地戳了下眉,轻叹口气,大步离开。
简以恒酸了鼻头,眼眶微红,含着泪看着窗外明见然离开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寂寞,心很痛。
简以恒便到床上躺着,抱着明白睡在自己怀里,手轻轻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闻着他身上小孩子独有的奶香,一颗心只觉得被填得满满的,露出了满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