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雅琴口中的懂事,再也说不出口了。
挂了电话,许倾想起那个给她买水,买手套,还帮她的少年。
如果他在,还陪她做什么呢?
眼角渗出累,枕头湿了一片。
“倾倾怎么哭了?”
夏识抚上她的眼尾,看这状态,记忆又恢复了。
许倾好像置身事外,没有回答夏识的话。
手套,她要回去找手套。
夏识也沉默着。
一路上,许倾像个自闭症少年,一直低头,好几次差点撞在柱子上。
夏识有些担心她的状态,“倾倾,你这样我很担心,可以跟我说说吗?”
她这样下去,别说想进小班了,他都怕她在考场上崩溃。
他转过许倾的肩膀,勾起她的下巴,脸色郑重,“倾倾,你不想告诉我可以,但你别这样,好吗?”
“把伤心的事往后放,你也说了你都释怀了,那就抓住当下,不要把现在也释怀了。”
话音落,许倾木然抬头,眼睛哗哗流泪,“我不知道。”
不知道妈妈这么对她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她活该?
她本来可以硬硬气气地应对那些让人痛恨、伴随一生的阴影。
可他只能无能为力地自我消化,把感谢寄托在一双手套上。
夏识耐心哄她,“嗯,不知道就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开心,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夏识能看到许倾对这次考试的看重,他必须要让许倾绕开旧事物,投入到新事物中。
许倾泪眼汪汪说:“真的吗?”
她感觉她好不了了。
“对,你不是特别想进小班吗?你进了小班我什么都答应你,包括做美甲。”
许倾想进小班,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追上夏识。
另一个就是想要爸妈注意到她,看见她跟之前是不一样的,她不需要爸妈养她,她也能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倾擦干眼泪,鼻音很重,“嗯,好的。”
夏识轻轻摸过她的眼睛,“眼睛会肿,用冰水敷敷,知道吗?”
他知道,许倾是个爱美的女孩。
“好。”她瓮声瓮气答道。
每次从记忆中出来,她无法很快的平静下来,这是她受过血淋淋的伤,谁又能那么快的当做没发生呢?
八点钟,试卷发下来。
许倾还是很混乱,又是最头疼的数学,满眼的字符,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平时做过的题一道都记不起来,每次思路走到一半就会被打断。
许倾的手在颤抖,心神无宁,笔都拿不稳了,一身的冷汗,她坐立不安,马上就能口吐白沫的抬走。
冷静!冷静!许倾心中默念道。
每一小步都是促成她走向更广阔的世界的钥匙,她一定要沉着。
她也说了她释怀了,难道要为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耽误掉书剑路茫茫的未来吗?
不可能的。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许倾没忘她的目标。
她逼着自己按照公式,开始写题。
别人已经写到第二面了。
许倾不关注别人,专注自己,沉下心来,摆脱了一开始的焦躁不安,投入到考试状态。
许倾晚他们太多,考试还剩十五分钟,她还有整整一面的题没做完。
时间不够,肯定写不完,许倾把这一面题都看了一遍,把步骤少的,思路较为简单的圈下来,先做这一部分。
把万无一失的分数拿下来。
许倾的字要飞起来了,大脑迅速转动,她从来没觉得她可以把数学题写的如此顺畅,像抹了开塞露。
最后五分钟,剩下两道大题,许倾心中做了取舍。
决定做最后一题,这一题往往是卷子当中最难的,步骤最多的,分也是最多的。
好在,最后一道题能用高三的知识解决,并且步骤会简洁很多,许倾捋顺思路,哗哗两下,在最后收卷关头,许倾写完了。
心中重石落地。
许倾出了考场,夏识在后门口等着。
她主动说起,“这次我感觉我进小班希望渺茫,我比别人慢了很多。”
许倾虽然只空了一道题,别的同学可是整张卷子都写了。
至少她那个考场几乎没有空白。
别人能得两道题的分,她只能得一道题的分,倒数第二道题十二分呢。
十二分的差距怎么追。
夏识帮许倾挡住周边的男生,“最后一道题三问你算的多少?”
“三分之根号五,二分之一a+bi,1。”
“那没错。”
夏识解释说:“有很多人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