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差异,只觉得他巍峨如山,让人永远仰望。
他思虑了几秒,剑眉轻挑,开了个玩笑疏解心中烦闷:“还是砚兰有这方面的心理经验,想得周到,若真是如此,估计他也要记恨我了。”
秦书语:“……”
莫名其妙又被沈行秋阴阳怪气到了的周墨竹:“……”
什么叫“也”,体虚的人就不能器大活好吗。
他杀沈行秋,杀杀杀杀杀。
沈行秋再度走回床边,将秦书语身上的锦缎被褥揭开,只拿了一条薄薄的羊绒毯子搭在她腹部。
秦书语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我……冷。”
“秦兄体温过高,盖得太厚只会让温度持续升高,先坚持坚持,等会儿我给你抓了药,煎了喝之后就可以重新保暖了。”沈清秋说着,取出银针,在她的商阳穴、少商穴、四缝穴穴位处施针放血。
周墨竹端来了铜盆,将白色棉帕浸了水,为秦书语擦拭额角和脖颈。
沈行秋摆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副方子,去杏林医馆抓药,杏林医馆距离客栈较远,他本想亲自照看着秦书语,可是周墨竹没有半点武艺傍身,若是遇到什么不测,也无法逃脱,还是他去比较稳妥。
周墨竹给秦书语擦着冷汗,又拿了几样花色味道绝佳的糕点来,问道:“秦哥哥要吃一些东西吗?你这么虚弱,腹中有食物,才能好得快一些。”
秦书语纤长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她现在喉咙、食道、心肺热得厉害,只是听见食物的名字,就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枕在枕头上的脑袋艰难地摇了一下,道:“……不想……吃。”
天色正暗,烛火摇曳,蜡泪顺着红色柱体滚落,在荷花状的铜质托盘内凝成一颗颗小红珠子。
周墨竹垂眸,望着秦书语白若透明的脸颊,原本明艳的五官如今已失了漂亮的颜色,他骨节分明的手骨轻轻握住了秦书语的手。
他明明才是最弱最没本事的那一个,如今好好的,反倒了武力通天的秦麒被他拖累得形容消瘦。
他薄唇动了动,一股子罪恶感袭来,想要对秦麒承认,他就是他那个没出息逃婚畏惧妻子是粗鄙母老虎的窝囊男人,可是人都有劣性根,周墨竹到底没有将自己卑劣的心思剖开给人看。
门外传来了打砸的声响,和叫嚷声。
周墨竹眸色一沉,他们初到陈州,估计四五日后才会被人知晓,猜不出门外的吵闹是为什么,他将秦书语的手放下,走出去查看情况。
秦书语胸口起伏了两下,也被这吵闹声弄得心烦,发觉周墨竹出去后久久未回,心里更是焦急的厉害,几乎是使尽了气力,才从床上下来。
赤着脚踩在地面上,她站立不稳,只好拿剑当拐杖用,撑着地面,往门口走去。
一步一步缓慢地挪动着,快要走到门口,剑身一歪,秦书语半跪在了地上,一滴汗珠从额际滑落,落在地上开出了水样花朵。
秦书语叫了周墨竹两声,没人回应,心中的忧虑更深,认为他已经遇害了。
于是又强撑着精神,因发热而变得虚浮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握住了剑柄,站了起来。
往门口走去。
明明不到十步的路程,此刻秦书语走得却比登天还难,不知过了多久,秦书语终于走到了门前,双腿失了力气,跪倒在地。
这时周墨竹突然打开了门,被秦书语吓了一跳,连忙蹲了下去,要扶起如一摊泥一样的秦书语,焦急道:“秦哥哥,怎么了?”
问完,周墨竹绯色唇瓣陡然僵住,意识到秦书语挣扎着下床是为了什么。
他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方才门外打闹的是一个戏班子,他们要去柳城县薛家庄给当地有名的富商薛老太爷贺寿,五日后出发,秦哥哥如今身体有疾,不能舟车劳顿赶路,我就和他们商量了一下一同前往的事,才没有及时回房。”
说完,他一手抱住了秦书语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向床铺走去,他虽文弱,到底是十七岁少年,这点力气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