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
半晌,他运转灵力,只觉不再像本命法器受损后那般晦涩。
段绰拥手肘撑起身,尝试去够他的佩剑,却见他的师弟们也清醒过来,正茫然地瞧着各自的处境。
成殷向正处理着夺衣婆的白衣人拱拱手“多谢前辈相救之恩,在下霁和宗成殷,不知前辈是哪方大能。”
白衣人用匕首挖出夺衣婆墨珠般的眼球,回音模糊难辨:“在下不过一届散修尔尔。”
段绰不自觉地警惕起来,“敢问前辈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成殷皱皱眉看向段师兄,不明白他为何对救命恩人如此无礼。
那白衣人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如松间寒霜一颤,将处理好的珍品放入乾坤带。
一拂袖,面前浮云如月出般散开,露出庐山真面目。
“阁下在质问别人时可否先穿好衣服。”磬韵还幽般的声音竟是来自一个女修。
眼下这般情况,任是如段绰这般少年老成的都红了脸,成殷和剩下那两人更是满地捡衫拾带。
要知道霁和宗作为九大宗门苦修之最,不仅只收阳气重的男弟子,还立了“存天理灭人欲”的规矩,门中弟子与佛修的差别恐怕只有发肤之别了。
平常沐浴之时自己都未过多注意的身子,此时竟齐齐对一个女修坦诚相见,对这些苦剑修可以说是天崩地裂的打击了。
“敢问前辈为何会在此处。”段绰拾掇好衣衫,耳根泛红,口中依然是试探之语。
“当然是来杀夺衣婆啊。”傅桑落不以为然地道。
“你为何会要来杀夺衣婆。”段绰心中疑窦更深。
傅桑落眯眯眼,心下生了厌恶,不欲再开口。
傻白甜成殷笑呵呵地打破了僵局:“这位前辈定是也受了山下村民之托,上来斩妖除魔的吧。”
傅桑落将视线收回,转向成殷报之一笑“这倒不是,我弟弟也被这夺衣婆掳走,我此番是来救我弟弟的。”
成殷如白玉般的脸染上了胭脂云,他自七岁入门后就再没见过姑娘,但这位前辈真是好生清丽。
“我,我们先前遭遇这夺衣婆时轻敌了,不想这夺衣婆是成对的。”他原先爽朗的嗓音都有些结巴了。
段绰被成殷这一抢白气得脸的青了,刚要开口,却听傅桑落道:“婆鬼脱衣,翁鬼悬枝。”
她从袖中引出一只小虫,蹲下身给它喂食了一些夺衣婆紫血,继续道:“此处有一只夺衣婆,一只夺衣翁。”
她拾起地上的一根樟树枝把玩“夺衣婆负责脱衣,夺衣翁用这树枝称量人的罪孽。”
“可它方才明明想杀了我们。”其中一个弟子不信任地道。
傅桑落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们霁和宗的人都这么不知变通吗?”
“你。”他被堵得说不出话。
傅桑落也不管他,只是继续道:“她们喜欢吃罪孽深重的人。”
“那孽浅的人呢?就不会被吃了吗?”成殷天真地问。
傅桑落摇摇头。
段绰低头沉思,随即得出了答案,开了口:“没有罪孽,就让他们生出罪孽。”
傅桑落没有否定,她只让那小虫喝饱了血,那小虫有了夺衣婆血的滋润生出了翅膀,正绕着傅桑落转圈。
“这是何物?”段绰问道。
“追迹蛊。”傅桑落不甚在意地道。“跟我来。”
众人只见一阵白影掠过,少女已不见踪影,成殷忙提剑赶上,两名青衣弟子亦步亦趋。
留段绰在原地思虑片刻,终是选择跟上他们的步伐。
不知行了多久一行人跟着追迹蛊来到一处山谷,正值旱季,此处从上往下看黑黢黢的。
“这便是她们的老巢”傅桑落碾了碾谷边的土“梅雨季节,这里会汇成一条河。”
话音刚落,她就纵身而下,消失在这深渊里。
成殷见状,也想跟随她的脚步,却被段绰用剑鞘拦住,只见他低低地道:“小心有诈,我见此女善蛊,恐为邪修。”
“修仙之人以救命于水火为己任,怎能畏手畏脚。”他不听阻拦“师兄若觉得有诈,便和金师弟在此处接应吧。”他指指修为最浅的弟子,衣袂一飘,两人消失在山谷中。
留在谷口的段绰望向那不见底的深渊,心底五味杂陈,成殷到底是涉世未深,不知这世间险恶。
此女出现地蹊跷,保不准就对他们另有所图,逃过了螳螂焉知黄雀之险。
他盘退而坐,开始疗伤。
罢了,届时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下去救他们,也算不辱师门了。
此时此刻,“好不容易做回好人却被认为是谋财害命的邪修”的傅桑落在黑暗之中掏出了拳头大的夜明珠。
没有想象中的恶臭,只是一股阴湿之气袭入骨髓,她将神识出窍探路。
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