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回房睡觉!”苏墨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慕容公子,这算是……救过来了?” 屋中几人面面相觑。而那个半吊子大夫早就趁乱连滚带爬地跑了。
回到自己房内,苏墨用清水净了面,又仔细擦了几遍身子,换上中衣,然后从行李中拿出止血药粉为伤口上了药,这才躺到床上。头刚沾到枕头,他就沉沉睡去。今夜,他身心俱疲,是真的累了!
一觉黑甜。
“咚!咚!咚!”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苏墨睁开眼揉了揉,见天光大亮。
“谁啊?”他问,声音中还带着些倦意。
“是我!贤弟!快开门!”谢启暄在门外喊道。
“哎,看来这位祖宗是病好了。” 苏墨无奈地叹道。
“等一下!”他冲门外说道,随后起身检查了一下束胸,又找了件干净的外袍穿上,这才打开房门。
“贤弟!我已经大好了!”谢启暄急不可耐地跳了进来。
“嗯!听出来了!”苏墨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眼:“听你说话中气十足,就知道是全好了。”
“你不为我高兴吗?”谢启暄问。
“高兴!我可高兴了!”苏墨木然地回应着,他一大早就被谢启暄吵起来,心里正烦着呢。
苏墨去院中取了水,回来一边洗漱,一边听谢启暄问道:“贤弟,我病了这两天都发生什么事了?御风呢?逸之呢?我怎么没看到?平日他们起得很早啊。”
“逸之兄被蛇咬了,中了毒……”苏墨吐了口中的水,道。
“什么!”谢启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打断了苏墨的话:“怎么会被蛇咬了呢?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毒解了么?谁给他解的毒?我得去看他……”谢启暄一连串的发问,也不等苏墨回答,便要向外跑,然而却突然脚下一顿,差点栽个跟头。他从昨天开始一直昏迷,根本不知道慕容琅住哪儿。
苏墨一边洗脸,一边看着他这冒冒失失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让谢启暄先坐下,稍安勿躁,自己将事情的经过给他说了个七七八八。
“那你就这么放心回来睡觉?也不看看他的毒到底解了没?”谢启暄有些不满:“还有啊,他的右臂能保住么?他可是大将军,以后还要使剑上阵杀敌呢。”
谢启暄念念叨叨,苏墨也不理他,待用巾帕擦干净脸,才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大将军!”
两人出了屋门。院中,两位车夫在牲口棚喂着马,他们昨夜睡得早,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苏墨没见到御风,连扈大哥和扈娘子也没见到,不禁也有些纳闷:“这人都去哪里了?”
谢启暄忧心忡忡:“该不会是逸之出了什么事,扈大哥一家连夜跑了吧?”苏墨瞥了他一眼,真是无比佩服这位兄台的想象力。
两人快步来到慕容琅房门前,侧耳听房内没有动静,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房内,只见御风坐在椅子上,扈大哥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睡得正沉。慕容琅听见门响,已经醒了,但因身体虚弱,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他见到苏墨和谢启暄,向两人笑了笑。
苏墨走到床边,为他把了脉。脉象平稳,虽然仍有些虚浮,但已无大碍,多休息些时辰就可。谢启暄则抓起慕容琅的右臂,拆了布条,不住的打量。只见黑紫色已经褪去,肤色恢复如常,只是翠金蛇咬的两个小洞还在。此外还多了一道伤口,是昨夜御风用刀为他割血挤毒所致。
慕容琅用微弱的声音对苏墨道:“多谢贤弟为我解毒!为兄感激不尽!”
苏墨则冷冷地回应:“逸之兄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御风大哥和扈大哥一家吧。”说完,转身走出屋去,谢启暄见苏墨似是不高兴,有些摸不着头脑,也跟了出去。
御风和扈大哥被几人的声音吵醒,见慕容琅已经好转,都放下心来。然而苏墨的态度却让慕容琅心里存了疑。
御风伺候完慕容琅洗漱,慕容琅知道他和扈大哥在此守了一夜,便让他们二人回房休息,他自己则尝试着下地走动,想尽快恢复体力。
御风从屋内出来,见苏墨正在院子里和谢启暄说话,遂走上前去,撩袍跪地,拱手抱拳道:“苏公子,昨夜你不辞辛苦,救了我家主子,在下不胜感激!慌乱之中,我口不择言,对你多有冒犯。恳请苏公子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御风大哥是关心则乱,你对慕容公子的一片忠心,苏墨着实敬佩!至于感谢吗……就不必了。”苏墨仍是带着些脾气,语气不善:“御风大哥不仅武功高强,口才也着实了得!什么见死不救、心肠冷硬,苏墨可不敢当!”
御风知道苏墨还在生气,便打定主意长跪不起,直到他气消为止。谢启暄在一旁见了,忙着打圆场道:“苏贤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早就原谅你了。御风大哥赶快起来,难道还要像小女子一样,赖在地上,撒泼打滚不成。”御风和苏墨一听这话,都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