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抿了口茶,“两日先带着那位袁二公子往河渠之类的地方走走,再降低他的戒备之心。也顺让他知晓一下豫州那头的战况。” 袁熙跟沮授等人是一道从邺城出发的,沮授和高顺等人奇袭汝南的速度很快,距离如今的时日也不长,对袁熙来说就是个未知之。 父亲在对袁术的交战重新夺回了主权,这必能让袁熙心的慌乱情绪平复不少。 若不这么做,如何能让他安安稳稳地往坑里跳呢? 郭嘉心惋惜,还是他上次袁氏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要不还能少点麻烦。 袁熙却显无法体会到郭嘉在这个收放之的良苦用心,只觉得能多点时让他熟悉自己的新背景,可以说是再好不的情况了。 在两日后得到郭嘉邀约之际,他已经能直接将自己带入到“元西”这个角色之了。 哪怕郭嘉上来就问了他一句,既他叫元西,是不是该当还有个兄弟叫元东,这个取方式着实简单粗暴,也没露出异样的神情,只道:“或许是因为父亲也知道自己会有从冀州西来的一天吧。” 郭嘉笑了笑,“你比子固会说话。” 在带着袁熙出城先往周遭走一趟前,郭嘉先领着他往长安路走了一趟。 他揣着手往这张贴出的作品前溜了一圈,活像是个来公告栏每日新消息的大爷。 不郭嘉这么一,还真到了一篇新作。 “祢正平……” 祢衡既说要和王粲打擂台,他还真自己的作品完成了。 他与杨修说他不想用通神之说来写,也确实是用的借物之法。 他写的是一只从番邦来的鹦鹉和长安本地的灰雀之的交流,为《鹦鹉赋》。① 番邦来的鹦鹉“挺自之奇姿,体金精之妙质,合火德之明辉”,有“绀趾丹觜,绿衣翠衿。采采丽容,咬咬好音”的美貌,见长安灰雀停留于屋脊之上,很觉它土气。② 但长安的灰雀说,这鹦鹉也不“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它可曾从高处见长安景象? 灰雀不一样,它见。 在祢衡的笔下,这长安灰雀是那长安新路的指代,或是长安人士。 至于那只番邦鹦鹉是谁,那就仁见仁智见智了。 郭嘉得颇觉有趣。 祢衡这家伙在对乔琰有些怨言的情况下,倒是很公道地将长安盛景勾勒于笔下,最后以一句“河水有竭,旦光没发,余身存游”来表达了一番赞扬,总算还没脑子混到家。 顶多就是用灰雀这种比较平实朴素的生物来指代长安,还是和王粲的“神女”之说形成了迥有别的差异。 不相较于灰雀的难却实用,大概还是他对鹦鹉处境所说的那句“恃隆恩于既往”,要更得罪人一点,对得起他那个言辞辛辣的老毛病。 到此文的人难免要去想,他这鹦鹉一说,到底指代的是那些分不清处境的邺城官员,还是自恃身价的高门子弟呢? 可惜祢衡既是借物来说,也就自没有将其明言。 权且让人猜去就是了。 但要郭嘉来,大概有不少人会被他的指桑骂槐扫射到。 不必说旁人了,郭嘉回头就到,与他行的袁熙着这鹦鹉赋,面露几分复杂之色。 毕竟袁熙在两种最明显的猜测可能性上,得算是枪了。 这几日在长安的经历,也让他理所当地带入了鹦鹉的视角。 当他着那句“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的时候,实不免生出了几分怆迷茫。③ 直到郭嘉轻咳了一声,他回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有这样的表现对。 郭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得袁熙只觉一阵心惊肉跳,这说道:“字认得?那你和你父亲一样,也是个奇啊!” 祢衡可不是王粲啊,他写赋喜欢用生僻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