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面上闪过了几分深思。 这数月来箭创发作让他体和精神都遭到了极大破坏,但他头脑还没有因为病重被摧残,当到他上一次醒来之时刘璋有些异常表,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评判。 乔琰说话极有可能是真。 而她此刻不疾不徐开口更是让刘焉意识到,她已经不打算跟将死之人说谎了。 “何况,是该谢谢你,何必骗你呢?” “当年若非你提出了那番州牧重启建议,也不可能借着你说辞提出驳斥之言,既让名扬京师,得到了许子将评价,还得到了孝灵皇帝信任。” “又若不是你坚持让州牧制度最终还是得以出,也无法有礼法可循坐上并州牧位置,却从未有人觉得这个位置也是争出来。” “再若不是你在这益州生出了僭越之心,要实登临大司马位置目标,还不知道需要谋划多久。” “今日又是你没能好自己子,甚至让其中一个成为了益州人意图掌控益州境傀儡,这才让有了名正言顺将益州界重新收手中理由!” 凡此种种,都仰赖于刘焉倾情助力,又怎能不说一句拜他所赐,所以—— “就为了这份谢,也必定会善待你留三个子。” 为何是三个子,已不消多说了。 因为刘璋一定要为他所为之事付出代价,作为乔琰向着长安朝廷交代! 在这一刻,刘焉从这至今也不过双十年华当朝大司马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无情政治博弈,更是因她这份谢而觉一种寒气入骨冷意。 这哪里是什么谢,分是对对手步步紧逼凌迟,唯独剩一句“善待”,还能算是最后一点怜悯。 而唯一一点欣慰竟然是……他在生命最后时间里,没有被盘蒙在鼓里。 还在和她拉锯对峙袁绍,怎么可能会是她对手。 此刻坐镇长安刘虞有这样一个臣子,又真是幸运吗? 在他已经有些模糊意识中,隐约听到乔琰说出了对他最后一句话,“在已不是你刘君郎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