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虚空缥缈传来,辨不出方向。 他口气张狂道:“谢引晖,你自裁于此,我当今日无事发生,下就将他们放过!” 边上修士怕谢引晖动摇,真遂他心意,举起长剑,斩钉截铁斥道:“做你春秋梦去吧!泼贼,有胆出来领死!” 妖将不以为意笑了声。 不多,押在最前一批俘虏到了。 小妖们用绳索绑住了他们手,轰赶着族依次走上街道。远远见得谢引晖真容,心生胆怯,战战兢兢停在一处不远不近方,按着百姓跪下,再次用刀锋贴住他们脖颈。 妖将猖狂笑道:“谢引晖,我看看你神通,还能再救他们回!” 俘虏们低着头垂泪。也有些凄凉哭了两声,希冀望向谢引晖。 谢引晖张开嘴,轻吐出两个字:“杀吧。” “先生,您不——?”中年男嘶声叫了半句,反应过来,震怒神色转为错愕,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面前。 妖将顿了顿,冷笑道:“谢引晖,你耍把戏没有用!你若真说,我就先杀个百十,给刀口喂喂血!” 谢引晖视线不真切遥望着百丈外群,随即瞳仁微微转动,聚焦在面前排俘虏上,沉缓有力道:“杀吧。今日死于法场者,事成后我会命为你们敛尸下葬,不会叫你们做孤魂野鬼。” 中年男木讷道:“先生?” “若是已到此等关头,仍是无愿意挺身而出,只想做一根随波逐流稻草,光等着他来救。纵是仙神降世,也帮不了你们。” 谢引晖用平缓声调,说着决绝而略带残酷话语:“我不会同当年赵先生帮兄弟一,为了座城里族,自困一隅,舍身忘己,忍受数十年屈辱,护你们一安生。你们又不是三岁小儿,只能将性命交托他。我只给你们两条路走——要么与我一同求生,要么与我一同殉道。” 尤其最后一句,沉郁而坚毅,叫中年男听得身躯震了一震,不知该说何是好。 对面跪着族也纷纷不敢置信抬起了头。 “赵公有善,可我不学他。”谢引晖声音在妖力震荡下,传遍寰宇,无视对面诸般复杂眼神,没有波动说道,“族路,不能光凭个走。赵鹤眠非要在前替族铲平斩棘,他们自然不觉得是赵公同道,只想将士们推到刀锋前,再换自己安居在后。族骨气不能用恩来换,唯能以血、以肉。我要昌碣族明白,他们一直是刀俎下鱼肉,自己不博,指望何?” 他缓了缓语气,朝对面俘虏道:“若是真有阎王殿,认得杀你们,自去报仇。我已救过族一次,可无愿意与我同道,我业未成,不会再舍命救你们第二次。” 谢引晖总是在沉稳中,透露出隐约疯狂。好似一座随喷发火山,叫琢磨不透。 中年男听着他讲述,有震撼、有恐惧,可自悲凉中细思起来,又觉得他所言不无道理。 族甚十倍于妖族,多年前还是因为受制于妖境天,无处可去,无依附,放迫于形势苟缩在此。 今不同往日,族被妖族欺压,还是束手就缚。宁愿跪在上恳求同族舍命相救,也不敢起身反咬妖族一口。 他们若自愿做软刀,昌碣革新何才能有功成日? 一间,依北城修士竟无开口相劝。 谢引晖颔首示意道:“杀吧。” 妖将恼羞成怒,尖细叫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 谢引晖平淡道:“我只最后一句。我无意苛责妖族。本意探求、妖两族共存道。但今日凡是动手屠杀族,日后我斩不恕。想杀,留好脑袋,动手吧。” 妖将怒道:“杀!” 族挣扎惨叫起来,凄厉哀怨哭声混杂,听不清他们具体想说话。手脚上绳索绑得不算严实,奋力挣着点空隙,在上爬行向前。 小妖们握着刀,踯躅着不敢动手。 妖将恼怒非常,嘶吼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杀啊!给我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角落处一群商旅贩夫,听见谢引晖传音,再次探出头来。 货郎将自己箱子都丢弃了,往身后绑了十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