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非常有限。
不过她最近可能清醒的时间比较多，经常拿着笔写写画画。
她不会满足于一般的颜料，无论它号称是多么珍惜，多么美丽。
有人精巧地混入了金粉。
不过，有什么比神明的力量更加纯粹美丽的金色呢？
神明的金色并不尖锐，它是柔和的缓慢流动的。
如果代表着什么，也许是“新生”
新生的神明，新生的力量。
神明还是一个很年轻的神明。
简对自己的金色很满意，神明对自己是满意的，对自己有合理的骄傲，所以她调整着金色注入颜料，随着笔尖流泻，自如地粗细变化着。
她以前并没有这么运用过自己的力量。
如果被别的神明看到了，大概会说她暴殄天物。
啧，谁在乎，这是她自己的事，又不是别人的力量。
写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该休息了。
她随心所欲的作息，最近硬生生调整到了和人们一样的每天工作和休息。
过了这阵子……
按理说神明不该有所偏爱。
所以她庄严地宣布，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地毯的。
至于她一“睡”下去，就看到万人膜拜神明的场景。
应该不至于是她。
好的是她。
她看起来会做这种梦？不管对方是谁，她对他把能力用在这种错误的方向深表遗憾。
居然有比她还会浪费力量的家伙，她写的字闪闪发光好歹还好看。
她被迫沉浸式观赏了一下一堆信徒疯狂表达对她喜爱的场景。
她看见“自己”挂着仁慈的笑容。
有些生硬，是怎么安到她的脸上的？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很好，嘴角没有诡异地勾起。
他们给她献上了很多，带着金光，她的力量肉眼可见地增加。
简对人间的戏剧之类的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她尊重她信徒娱乐的方式。
至于她，算不上一个好观众，要她说，她的信徒的生活有时候也比戏剧丰富。
按着剧本表演对她吸引力不大，真的坐在剧场观看，她应该会变成那种看了几分钟就睡着的糟糕观众，被拉进剧场的黑名单。
唔，苦恼的是，她已经“睡着了”。
必须继续观看自己金光万丈，特别耀眼，一群人跪下来大唱赞歌，眼里都是狂热。
难以想象，现在神明都流行这种吗？
终于那个场景结束了，她看到自己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规则被她调出来。
一条金线，很亮很亮。
几乎可以把她晃醒的程度。
很厉害，每次用不同的花样说一件事情。
后面转场就快多了，好像有点迫不及待。
原来裂隙应该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一片金色的海洋，似乎在诱惑她，只要跟着他说的做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简看了一眼那片金色。
没她的好看。
*
工作一天回家已经很累了，如果再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老师不能称为不速之客。
很难定义克里斯，老师？前同僚？全民公敌？
安东尼摇摇头，请从不走正门的克里斯坐下，询问他是否需要红茶。
克里斯礼貌地拒绝了——要是更礼貌一点，这个时候也不应该来了。
“你和苏珊最近怎么样？”
还在思考如何开始一段健康得体对话的安东尼一愣，连忙回答：“好的。”
“前辈都很尊重我们这些后辈，也会提点，而且母亲本来也会教我很多。”
“苏珊在护卫队应该很受看重。”
克里斯在敲膝盖的指关节顿了顿。
“挺好的。”他说
又是沉默，安东尼喝了一口水。
“你还练弓箭吗？”
安东尼握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
“你是没什么长进，苏珊不知道怎么样啊？”克里斯就像一个长辈询问着。
安东尼干巴巴地笑了笑。
“不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对练过了。”安东尼另一只手也握上水杯。
“这样啊……”克里斯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去过酒馆吗？”他又问。
“没，没有。”安东尼很难跟上他话题的转变速度。
克里斯拍拍他的肩膀，之前训练的记忆让安东尼即使在极其疲惫的状态下也调整到了备战状态。
“还不错，没忘光还，有空和苏珊来找我，把这个撕了就可以。”克里斯递给他两张纸，上面是黑色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