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怀洲说出温渺渺是他妹妹的那一刻,我就罪无可恕了。”陆安棠捂住脸失声痛哭,“我爱了他那么久,也为了他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但没想到我却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亲人,伤他那么深……你知道吗,他想让我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我甘愿为了他妹妹偿命,只要他能好受一点。”
南嘤冷漠又嘲讽地听着她这番深情剖白,只觉得恶心。
“陆安棠,你自以为是的喜欢,到最后只感动了自己。”
陆安棠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怆,“我知道...我知道他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是我一直在骗我自己……”
“如果你只是说这些废话,我没兴趣听。”南嘤打断她,转身就握住门把手想拉开门。
“南嘤!”陆安棠从后面急急唤住她。
“……我认输了。”
陆安棠狼狈地低下头颅,嘴唇颤抖着说:“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会承担我过去犯的所有错,我也会拼命救他出来。如果可以,我求你到时帮我带句话给他。”
“好好活着,我会成全他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南嘤指尖一僵,随后拉开门。
然后听到陆安棠很低的一声呜咽:
“谢谢你那天推开我。”
南嘤:“不必,我是为了他。”
“我也是为了他谢你。”
当时她万念俱灰,只想顺宴怀洲心意,一死了之,换他开心。但忘了自己如果死在那,宴怀洲会有什么后果。
南嘤背影消失在门外的时候,听到陆安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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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把南嘤接去了他家,陈媛声他们偶尔会过来看她,沈轻言出现的次数很少,在忙着奔波联系律师。
那几日雨停了,气温开始一点点回升。
南嘤每日窝在窗前躺椅上,安静地看着外面的阳光,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温煦会把饭端到她面前,南嘤麻木地吃两口,很少说话。温煦揪心地看着,给她联系了个心理医生,可南嘤拒绝了。
没多久,宴怀洲的案子开庭了,因为被害人的不追究和多方律师的调解,宴怀洲最终只判了两年,已经将刑罚降到了最低。
从被拘留到判刑,南嘤自始至终没有探望他一眼。
像是这个人已经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别人看她这个态度,久而久之,也不在她面前提前宴怀洲的名字。
判决结果下来的那天,南嘤就收拾好了行李,跟陈媛声他们简单告了个别,决定飞往京榆。
陈媛声送她走的时候,哭个不停,但没有挽留,只说一定要保持联系不许忘了她。
南嘤将那张银行卡给了沈轻言,让他出狱后归还宴怀洲。沈轻言红着眼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最终只道了一句一路平安。
沈轻言懂,懂她心里其实比谁都苦,所以他说不出让她等宴怀洲的话,也不愿强留她。
但薛让他们站在宴怀洲的角度,看她如此无情,不可避免的埋怨她。宴怀洲为她做了这么多打算,甚至奋不顾身为她跳楼,她却决绝的一走了之,一眼都没看过他。
未免太薄凉。
南嘤不在意任何人的毁誉,平静的和所有人道完别后,去见了最后一人。
咖啡厅里,林荷已经等了许久,昔日精明干练的女人此刻掩不住的疲惫,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力不从心的倦态。
南嘤坐在她对面,淡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和她有千丝万缕关系却从未有过交集的女人。
“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坐下来聊天。”林荷笑了笑,面对眼前这个她丈夫出轨生下的女儿,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南嘤无意跟她寒暄,“有话直说。”
林荷抿了口咖啡,倒也干脆:“我找你来,有三件事想告诉你。”
南嘤静待她开口。
“第一件事,陆许琛从那夜目睹你母亲跳楼后,就精神失常了,现在在疗养院。他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对你,对你母亲,想必都是一个安慰。”林荷说起他,就好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南嘤无动于衷。
“第二件事,跟安棠有关。”提起这个,林荷幽幽叹了口气,神色愧悔,“我当了这么多年律师,只存了那么一次私心,就是我得知渺渺那个女孩的死跟安棠有关的时候,跟她父亲一起掩埋了真相,抹去了痕迹。我以前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离婚后只顾自己的事业再也没有管教过她,她长成那副样子,我和陆许琛都有责任。”
“我因为愧疚做了一件弥天错事,现在的我也配不上律师这个职业了。”林荷手指抚着杯沿,苦笑了一声,“所以安棠这次出事后,我没有插手。她想救宴怀洲,我帮她。她主动自首坦白了过去所有校园霸凌的事,可能会被判五年。我也成全她,不做任何辩护。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