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在快跑到长椅跟前时,我直接蹬地来了个前铲飞踢。用双腿踢到一人后,我顺势跌倒在那人身上,还不忘抬起手臂狠狠补了对方一肘子。
“嗷——”
直到此刻,一声延时的惨叫才响彻街道。
一刻也没有闲着,我迅速起身,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对着揪住安室透的家伙就是一手刀。
我拉住安室透的手腕:“跑!”一路狂奔,我一边奔还一边回头看。
好家伙,不看还好,这一看那叫个心惊肉跳。一大群人抄家伙上赶着撵我们,且个个都是腰肥腿壮、五大三粗的汉子。
“得亏刚刚是出其不意,要不然结果还真两说,”我喘着粗气问安室透:“呼呼……呼……好端端的你咋惹上他们的?”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应该隶属于某个暴力团体。
安室透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一瞬:“阿云,我……”
“臭不要脸的,居然躲个娘们儿后面,敢做还不敢当了?”
身后的叫骂声打断了安室透。
我当即便转头吼了回去:“屁,你们聚众群殴以多欺少就要脸了?”言毕我捏了捏安室透的手腕:“现在男女平等,我练过的,保护你怎么了。”
耳边才传来他低低的回应:“……嗯。”夹杂着夏季沾粘湿热的喘息。
橘子的甜香伴着海盐的咸涩扑面而来,烈日下,我仿佛置身加州海岸。
“安、安室,你确、确定没有喷香水?”
“没有。阿云,你快喘不上气了,别说话。”
前方是车水马龙的路口,想都没想,我用力拽着安室透拐进了旁边的小巷。
一座近3米高的栅栏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安室透眼角抽了抽,似乎是想问我刚刚为什么不过马路。
“别问,问就是脑子瓦特了。”我面无表情:“而且红灯呢,遵守交规才是好孩子。”
他眼角抽得更加厉害了。
“别抽了,小心抽筋落个眼歪嘴斜的下场,白瞎了你这双大眼睛。”
“阿云……以前没发现你还挺幽默。”
“幽默是一种生活态度。比如,真的勇士,敢于直面荒诞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狗血。”我躬下身体:“行了,你先上去,我殿后。”
“还是我……”
“甭废话啊,快点,时间就是金钱。”
“……”
后背一沉,铁栏门哐当一响。
应该是上去了。
彼时,巷子的尽头晃出个人影。眼瞅着那家伙就要冲过来了,来不及多想,我将手里的东西向他砸去。谁料,手臂抡出去一半时,花绿色的涂装闯入视线。
硬生生把方向一转:“安室,接着!”
笑话,之前就只买了两罐饮料,一罐已经扔了,这罐必须留着!
身后的栅栏门一阵霹雳哐啷乱响,不难想象是毫无准备的降谷零被折腾了个手忙脚乱。
瞟了眼地上,选中块大石头抱起来。再抬头,已经是与对方面对面了。
“我……我跟你说啊,现在可是法、法制社会!要、要讲道理的!”
对方转了转手腕,并不屑地朝我勾了勾手指。
很好。
讲理讲理,也得对方明理才能讲,这明显是个讲不通的,那还给他讲个屁的理哦。
我抱起石头往他背上夯。
避开要害,出不了人命就成!
“噗——”
哦豁,这人比想象中脆皮耶,怎么才一击就倒了呢?
我扔掉石头,拍拍手上的灰,抬头冲安室透嚷:“还愣着干啥,拉我上去啊,不然后面的要追上来了。”
栅栏门上的安室透眼睛睁得极大,除此之外,一点表情也没有。“啊?哦哦。”他呛了两呛才伸出手,发现是拿着饮料的手后又慌忙换了另一只。
我借力攀上栅栏门:“怎么样,我刚刚是不是很帅。”接着又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请你不要再迷恋姐,oh姐只是一个传说,虽然我很舍不得,可是我还是要说~”不自觉小哼一段,我跳下铁栏门:“害,这么老的梗,说了你也不懂。真是老咯老咯。”
这时安室透也跳了下来。落地后,他疑惑地问了一句:“不是‘哥只是个传说’吗?”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软。
我愣住:“啊,啊?”
“他们追上来了,快走。”
这一回,换他带着我狂奔了。不同于我的抓,他是握着我的手跑的。
小麦色的手掌紧紧包裹住我的手,掌心炽热,好似要烙印进我的灵魂。
*
“甩掉了吗?”我大口喘气。
“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