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不能背叛长峰,又不能放下我,空有一颗守节心,又贪恋那一丝甜,你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换回自己的常服,这场梦也该醒了。
她就要消失在光里,长玖为忍不住发问:“如果长家没有要害你,你可愿为了我留下来?”
连思离定住脚步,呆了许久。
“不愿。”
“你可曾有一时、一刻,对我动了真心?”
连思离回眸,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回答。
“从未。”
***
疾驰的马车卷起尘沙,空旷的路上少见人烟,自然就不会有人听到里面的动静。
李蔓草默默守着对面哭得昏天黑地、撕心裂肺的连思离,等人开始抽泣呜咽,才把人拉到怀里,摸摸头。
连思离哽咽道:“你怎么都不劝劝我...”
李蔓草耿直道:“劝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吗,看你这样子,定是为了断个干净,把狠话都说尽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自知失言,又改口道:“嗨呀,不就是个男人吗,天底下男人多的是,等你当了天下共主,什么样的美人儿求不得。到时候你若还是对他放不下,等咱杀回上京,纳了他便是。”
连思离平静地坐起身,掀开帘子看了眼渐行渐远的上京城。
“不会了,我们要行的道不同,再也回不去了。”
***
烈日当空,蝉鸣声急促而惨烈。
炭火路在阳光的炙烤下,热气更加汹涌。
长霆端坐在路的尽头,摇晃着琉璃盏里的葡萄酒,冰块撞击杯壁,“叮当”作响。
明明只是个捡来的孩子,自己的父亲却对他百般呵护,更胜他这个亲子,长霆对长玖为的不满,早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夏日无雪,这雪落红梅确实少了几分意蕴,还烦请义弟来补足。是你自己来,还是要人伺候着来呢?”
长玖为只着单衣立在堂下,手脚拷着锁链,身上星星点点满是血痕,每走一步,足间就传来钻心的疼。
但若心早已疼过千百次,身上的疼就麻木了。
吴临风的事,是他查出来的,是他上报的,那张□□,亦是他故意带在身上,等着连思离翻出来的。
可能因为失去的太多,总想抓住点什么,无奈所求之物都如掌中流沙,攥得越紧,失去得越快。连思离说的对,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不到。
这具身子早已如深秋残叶,等不到下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