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历六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新皇重农桑,皆是尤为信。
信字,连续六年,无一为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在关城山,有着另一种说法。
感恩。
芙宓从小自知庶女不得宠,记事起所有衣物皆是上面几个阿姐剩下来,不要的。她从未读过书,不知礼义,她就知道一个道理,人大概是天生就坏,尤其是二姐。
禅历七年,关城山道士下一卦,说是八字硬,福薄,尤为女子之人,便能上山寻宝。
关城山,一个妙,山。
妙哉!
从山上下来的不是神仙就是富贵,乃都是菩萨心肠。
拓跋家全部儿女测过八字,只有芙宓一人符合那条件。
芙宓挺感激这神仙真人,应该是道士。
自打那天起,在家里的生活那是大变样,可见人心是会吃人的,这所谓的情分不过是一卦了之。
那二姐,父亲嫡次女,从前那是多风光,时不时前往芙宓那里耍威风,可现在,时间不一样了,所谓的嫡女在家还没有庶女风光。
芙宓不认这些人,在外自称无家姓,名为芙宓,庶女不过就是称谓。
说到当真被捧在手心里的,那当属大姐。
嫡长女。
一个字分别,那次女便是不得爹爹宠爱,跟庶女没什么区别。
这不,芙宓又得见那二姐,往那湖中心一站,一整个弱柳,小脸被风吹得通红。
想必又在使什么坏主意?
“扑通!”
芙宓两只大眼睛瞪出来,这二姐不是脑子有病?
直接跳湖里了?
“来人啊!二小姐掉湖里了!”
一群婆子,小厮连忙跑去喊人,打捞二小姐。
芙宓坐在自己院子里,也不想去管这些,看这些墙头草,终究是自己不配。
“别有事啊!我的芙榆!”
这一听就是芙宓她嫡母的声音,真是聒噪,指不定一会又跟自己有关系了。
霉运!
不出所料,芙宓院子里唯一的婆子来报,请小姐前往主厅一趟。
“我知晓,等着吧。”
这婆子姓吴,只身一人来府里,不料还来伺候自己这般不受宠的小姐,实在是委屈。
那吴婆子只是看了一眼芙宓,支支吾吾,嘴里不知道有什么话说。芙宓正想着莫不是二姐又打着坏主意,便把吴婆子传唤到里屋。
芙宓自小娘就没了,这婆子也曾拼命护过阿娘,但又怕她被大房那边收买。
她自是小心又问,“吴婆子,你不曾背叛我娘亲吗?”
此话一听,吴婆子连忙跪地,身子微微颤抖,她摇头,嘴里说出,“不曾!不曾!芙宓小姐,阿莲曾待我如何,婆子本就当牛做马,还请小姐务必信老婆子!”
“这便是极好的了。”芙宓转念一想,上山是好事,可这婆子该如何安置?
“嫡母传唤我,可是有关二小姐?”
吴婆子战战兢兢,回答得很快,“是有着这事,怕是又得怪罪小姐了。”
“你先起来,我倒是不怕。”芙宓带上钗,转头又对着婆子讲,“我有去处,你没有,索性你就巴结巴结我嫡母,我如今怕是带不走你。”
吴婆子嘴上倒是没再说什么,想来也是,谁愿意跟我上山吃苦。
芙宓起身,使唤她,“走吧,别让母亲等急了。”
芙宓一来到这,只见着众人围着二姐,旁边跪着大夫,想着可是说了不中听的话了。
众人一见芙宓,也是闭口不谈,原本在屋外还吵闹着,怎么我一进来就停了?
这怕又是冲我来的?
芙宓上前给母亲请安,规矩不能在规矩了。
“母亲,可是又生事端了?”
她那母亲是个好母亲,便见着芙宓,看她衣裳单薄,命人前去加了件皮子。
“芙宓来,今儿你二姐掉入湖中,你可是有见人使什么坏点子?”
芙宓住的小院,门口正对着府中那湖,母亲能问这出也不奇怪了。
只是如若说没见着什么,可能也会是自己的锅,也不是一两次了。
芙宓见着二姐,已经换过干净衣裳,她丫环正用被子包裹着她,好不娇柔。
也不知这样的小白花,是哪里来的勇气跳进湖中的。
芙宓心生一计,“是我见着二姐,自己跳下去的。”
众人大惊,吴婆子也不知小姐为何背锅,赶紧拉住小姐,嘴里又准备说什么。
芙宓回头看了吴婆子一眼,那吴婆子便放下心来,看小姐怕是又有什么主意了。
坐在那的父亲本没作声,一听到此话,便站起身,“当真?”
大姐也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