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圣心。
相较之下沈梦娴并没有他那般心狠手辣,可下场却比赵景鸣还惨,只是个侧妃,二人定会因此心生芥蒂。
赵景鸣还能娶正妃,再筹谋前途,沈梦娴却是再无退路,被困一生。
“他们自己选的路,无需可怜。”谢燕庭神色淡淡,道:“赵景鸣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不会因此就消沉放弃的。”
江念卿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问道:“谢世子,荣王与赵景鸣,你觉得……谁的胜算更大?”
谢燕庭喝着茶,神色倒悠然,“皇室一共有位皇子,你怎知储君一定在他们二人之中?”
“另外一个……”江念卿颇有些怀疑,“七皇子才十五岁,他像个小跟屁虫跟在你身后,看起来没什么心眼……”
“时安确实没什么脑子。”谢燕庭对这点倒赞同,几年前他不过顺手搭救了他一次,他便整日跟在他身后,表哥长表哥短的。
好几次甚至不惜与赵景鸣对着干。
江念卿对储君之争并不关心,反正斗来斗去都与她无关,不过若真要说起来,她自然不想赵景鸣这厮日后登上帝位。
赵景鸣与谢燕庭素来看不对眼,以后得了势,肯定不会放过他。
她偏头看着谢燕庭,问道:“谢世子,如果是赵景鸣的话……他以后会不会为难你?”
谢燕庭挑眉轻笑,“怎么?担心我啊?”
“谁担心你。”江念卿嘁了一声,浑不在意地挪开目光。
“放心吧,就赵景鸣,不足为惧。”
谢燕庭神色散漫,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至于什么储君之争,他也不甚在意。
他在意的,是那个更高的位置。
沈梦娴的婚礼十分简单,并不值得如此围观驻足,众人想看的,不是热闹,而是笑话。
江念卿有些唏嘘,也没有多说什么。
谢燕庭方才说的对,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
说书先生很快登台说书,讲的是一出《南柯记》,他话语幽默,确实很有趣。
江念卿听得有些入迷,待一刻钟过去后,说书先生拍了板才回过神,恍然道:“世子,今日这这一出《南柯记》还真是应景。”
门外店小二敲门,恭敬道:“谢世子,江大公子求见您。”
江怀序?
谢燕庭未答,等江念卿决定。
江念卿原本是不想见江怀序的,上个月江府决裂闹得那般僵,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可敲门声再起,竟江怀序的声音,言辞恳切:“谢世子,我想同三……你身边那位姑娘说句话,不知是否方便。”
江念卿叹了口气,冲谢燕庭点了下头。
房门打开,江怀序脚步匆忙走进来,在看到江念卿后神色难掩欣喜。
“三妹妹,没想到你真的还在京城……”
自打江念卿离开江府后,他每日都在京中转一转,虽不抱多大希望,但还是存了点幻想,能再见到江念卿。
江念卿指了指一侧的位置,“坐吧。”
江怀序向谢燕庭颔首,而后落座,目光一直落在江念卿额头上,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吧。”江念卿给他倒了杯茶。
江怀序看了眼谢燕庭,见江念卿似乎并不介意他在此,便直截了当问道:“三妹妹,你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
“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江念卿看着江怀序愧疚的神色,终是不忍,“其实我后来细想那日的事,我不应该怪你,在江府半年多你待我最好,而我最开始对你亦有隐瞒……”
“三妹妹,我对你好,不是将你当作那个已故的妹妹,而是真心如此,你母亲待我很好,我曾经和她一起期盼着你的出生,早已经将你当成亲妹妹……”
江念卿怔愣,虽说她已经和江府、江家人决裂,可听到江怀序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些波动。
她低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曾经在江府处处维护我。”
江怀序看看她,又看看谢燕庭,“三妹妹,你和谢世子……”
“放心吧,我与谢世子是好友,他对我很好。”江念卿说道,谢燕庭神色有一瞬黯然,随即又恢复成漫不经心模样。
江怀序点点头,又叮嘱了她几句,而后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忽而听到江念卿叫他。
“保重自身,大哥哥。”
江怀序身形一滞,转头看向她,眼里有着惊喜,没想到江念卿还愿意这样喊他。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笑着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