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边。
陈四见她手提木棒脸色不佳,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该不会是犯癔症要打人吧?
叫人是来不及的,更何况父母也不在家。
他慢慢往厨房贴去,里面不少柴火,心中暗暗计划如果情况有变就逃进厨房拿柴火同她对打。
陈五看出他的意图,冷嗤一声,捡起茅檐下一个缺口的破罐子,对他道:“好好看着。”
但见她背过身去将罐子往空中一抛,身子一跃,手中的木棒便稳稳的顶住罐子。双手一发力,罐子在棒顶便飞快的转了起来,就像地上打转的陀螺。
陈五本想单手持棍,这样更有震撼力,奈何体力跟不上装不了这个逼,只好双手同发。
陈四的后背渐冒冷汗,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四的一举一动,生怕那个罐子就朝他飞来。
陈五侧头朝他扬眉一笑。
陈四觉得她这笑里透着一丝诡异,顿时心慌得厉害,右手摸到了厨房门框,微侧身子,准备随时夺路而逃。
陈五哪让他有这个机会?见她身形一转,长臂抓持的木棒就横在了他的眼前。
“当当”旋转的陶罐似要迷惑他的双眼,震破他的耳膜。
陈五突然一个后翻,陶罐从棒顶飞出,娇小的身躯再次纵跃,长臂舞着木棒对着陶罐凌空劈下,“啪——”地一声,陶罐立时碎成渣渣。
陈五收了木棒往地面用力一杵,静敛气息,一人一棒就这么静静的盯着陈四。
陈四背顶门框,额头冷汗直冒。
陈五睁着白多黑少的死鱼眼,看他的眼神就像大猫看它爪下的老鼠,任你怎么折腾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既视感。
陈四有些腿软,舔了下干涸的嘴唇,艰难的开口:“你,你,要做什么?”
陈五扫了眼他发抖的膝盖,暗里发笑,面上清冷冷的说:“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既读圣贤书,又怎的不知这个道理?随意对亲妹动手,还出言辱骂,你这书怕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接着提棒甩了花枪,指着地上的碎渣,鱼眼一瞪:“再敢对我动手,此罐便是你的下场!”
陈四羞恼得脸上青筋暴露,怒壮鼠胆,腿也不软了,快速钻进厨房也捡了一根棍子出来,那棍子粗如手腕,长有三尺。
陈五见他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顺了顺前额的碎发:“不服来战。”
陈四恼怒陈五一个疯女子竟敢嘲笑辱骂他读书人的身份,士可杀不可辱也,他决心要和她拼上一拼。
此时,他的眼里没有亲妹,只有敌人。
见他双目赤红,举着木棍冲了过来。
陈五只一个侧身,提棒挥向他的后膝弯,陈四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前,嘴里衔了一口泥。他欲挣扎起身,却被陈五用木棒死死按住肩头,站不起来。
“我虽不是君子却一直恪守君子的行事准则,尊崇的是以德服人而不是武力,你放心,我不会揍你。”
说完,便抱着木棒站立一旁从容以待。
陈四慌忙从地面爬起来,嘴里“呸呸”地吐着泥巴,一身狼狈如丧家之犬。
他双眼欲裂,犹如一头受伤的狼,眼里尽是不甘,狠厉又怯懦。
陈五淡淡扫他一眼,将木棒丢下,随手捡了一根树枝蹲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陈四捏紧了拳头,缓挪脚步,陈五一个斜眼扫去,陈四似被定住了身形,不敢妄动。
不过几息时间,陈五便扔了树枝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四楞了几下,犹犹豫豫上前看她在地上画些什么。
“百无一用是书生”几个大字赫然在目。
陈四先是大怒,继而震惊,什么羞愤不甘尽皆褪去,脸色一片灰白,唇齿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内心却如狮吼般咆哮:你为什么会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