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病很不得了?”
“你居然不知道?不过也对,地下街人不知道也正常……”医生走到一边坐下,“这病几年前在露丝肆虐,后来一路由运河传到了玛利亚。那时候我正在露丝的瓮城,看见过那个惨状……你简直不敢信,医生和病人躺在一起呻.吟,医院里呕吐物和排泄物到处都是,人们一会因为冷哆嗦一会又因为热叫喊……”
我赶紧追问,“那病情后来是如何得到控制的?你既然当时也在场,是不是也知道怎么医治疟疾?”
医生抬眼看了我一眼,“我在场不代表我就会医治,那场瘟疫险些把我也搭进去。至于控制,”说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看向天花板,努力回忆起来,“当时有个来自玛利亚边陲瓮城的医生,研发出了针对疟疾的特效药,这才控制住了病情。之后,宪兵挨家挨户的把所有染病尸体拖出来烧掉,之后就渐渐平息了。”
“那位控制了病情的医生可真是伟大。这位传奇人物究竟是谁?住在什么地方呢?”我问。
医生抚着下巴,皱着眉思考:“我记得他住在玛利亚的西甘希娜区,他叫……他叫……啊,格里沙!他叫格里沙.耶格尔!话说你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
我和利威尔一起,在街边找了一家旅馆,扶着两人进去。我叫来热水,抱着伊莎贝尔去打理,顺便把自己也清洗了一下。
伊莎贝尔体寒的症状已经基本消失,逐渐转为和法兰一样的高热,大量出汗。我想把她叫醒,让她喝一点水,但是她哼哼唧唧的眼睛一点没睁开。我没办法,只能把她放到床上。
利威尔还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我催他:“你也快去洗洗。”
利威尔看了我一眼,他扶着法兰去了。等他出来,我指了指我对面,示意他坐下。
“治疗疟疾本身不是难事,只要有药,一切好说。”我开口道。
“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必须得去一趟玛利亚的西甘希娜区。”我给伊莎贝尔把被子拉下来一点,让她别那么热,“来去路程太远,这两个人经不起折腾,他们必须留在这里。你就在这……”
“不行。”利威尔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先听我说完。”我手掌向下压,让他先别说话,“你留在这,不光要照顾他们俩。他们是在地下街染上的疟疾,地下街很有可能还有更多染病的人,搞不好会大范围传染。这样一来,你在地下街的势力就会受到波及。”
“他们不是三岁的小鬼,知会他们一声,人人都知道该怎么保全自己。”利威尔又看了看在一边躺尸的伊莎贝尔和法兰,“他们也是,我完全可以叫几个人上来,照顾他们。”
我捏了捏眉心,“这不是重点。要去玛利亚,就得通过希娜之壁和露丝之壁,你是个地下街人,连地上许可证都没有,你怎么过去?”
“那你呢?”利威尔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你有一样。”
“我的确没有,但是我有去玛利亚的办法。并且,这个办法带上你会很麻烦。”我说。
这说法听起来很不留情面,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我完全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用恶魔之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瞬息之间前往玛利亚,然后再回来。
利威尔不说话了。半晌,他抬眼,和我四目相对。
“我必须和你一起去。”他说道。
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看着利威尔,我沉声说:“如果你是担心我带不回药,或者半途中跑掉,那你大可以放心。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救人,那我也不会把他们两个从地下街带上来找医生。”
“但是如果你是因为别的原因,”我顿了顿,直视着利威尔的双眼,说道,“我觉得,昨天的话和今天的话,已经把我的想法表达的很明确了。”
“我不欠你什么。你自己也说了,我救了你好几回,帮你解决掉很多兰古商会的麻烦,让你的势力扩大好几倍;我解决法兰,让你免受毒.瘾,我带着法兰在地上奔走,好让你只用坐在屋子里最后凭心情惩罚他;我料理之后的烂摊子,帮你管账,看生意,法兰之后你一半的进账都全靠我——”
我往后靠了靠,垂下了眼,“如果你实在觉得,我欠你什么的话,那就是我没有回应你的感情。你身为一个地下街人,难道要告诉我,你觉得一星半点的感情比这些实在东西,更让你看中吗?”
说实话,我本来没想这么说。我以前就说过,我不在意救过他,帮过他。举手之劳无足轻重,拿这个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的事说事,实在没必要,说出来也只会让利威尔平添难堪。
但是现在,我已经感觉到有点烦躁了。我以为我昨天的话,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以这个人骄傲的性子,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我才是。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睹了我救人的一幕,他似乎产生了我只是嘴硬心软的错觉。
可我不是。
利威尔每当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