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不断攻击的黑衣人随同着那些毒刺,让她难以分心,她抽空粗糙地抹了一下,却徒使眼前一片血红,不能视物。
她压下心里的厌烦与恶心,听声辨位,将欲趁机近她身侧的刺客全都毙命,一波又一波的鲜血溅于她的身上,令她欲呕。
而黑衣头领此时心里早已掀起轩然大波,这与他的所想完全不符。主上告诉他,太子身患弱症,十分虚弱,但他又十分不羁,不许侍卫随侍左右。就算太子有什么隐藏的本事,在这么多人与暗器相助的情况下,他也无法逃出生天。
而此情此景却与他们的预想不符,太子禁闭双眼,然而不能视物并没有影响他的发挥,随着他剑起剑落,一个个头颅就从身体上掉了下来,一颗颗毒针也没能近他身侧。他浑身浴血,在这梅林中,犹如人间修罗。
一时之间,此情此景让刺客们都心生惧意,无人可近他身侧,也无人敢近他身侧。他们大都心生惧意,却不敢有所退却,毕竟死在这里,远比成为逃兵后的报复好。
见同行的兄弟大多数都已经倒下,再看着洛念卿快得模糊的身影,刺客头目心知此行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他转身欲遁,想去告知主上太子的不简单,却不想脚下一痛,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洛念卿也处理完了所有刺客。她扶着梅树开始干呕,这浓郁的血腥气息快要把她给熏晕了。她的意识渐渐地散失,这时,一阵踏雪声传了过来。
在意识模模糊糊间,她听到一个醇厚的男声:“殿下当真是是深藏不露,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洛念卿闻此,出言讽刺道,“阁下又是什么正人君子,在这里乘人之危?”说话的同时,她再次放出了手里的毒针。
然而在一阵树叶晃动后,她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人体落地声,只听到雪花飘落和血滴落的声音。
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沉香气息。这时,一双手支撑住了她的身体。
“殿下,可要为你唤来易医令。”温润如玉的声音似暖流一般抚平了她的烦躁。这声音正是她无比熟悉的莳浮印。她立刻抱住了他的手臂,让自己有个支撑。
莳浮印稳稳地抱住洛念卿,足尖一抬,带她远离这里,在没有被血侵染的地方坐下。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用手帕将洛念卿眼里的血迹细细地擦拭干净。洛念卿终于可以睁开双眼,她抬头看了看莳浮印,他的眼里满是着急与心疼。
她稍稍低了下头,看见他一身蓝衣被血玷污。不知为何,看见他被别人的血脏污,她本就不顺的心情更添几分不耐。似乎这种近乎占有欲的情绪,它在莳浮印的身上频繁冒出。她十分疑惑。
她转头看向了适才声音发出的来处,欲压抑下心中的情绪。却见那里除了一堆尸体外,再没有什么痕迹,似乎刚才的人是她的幻想。
突然,手里的疼痛将她痛的不禁发出抽气声。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被软剑割裂出的伤口,那道伤口似一只狰狞的猛兽,正在汩汩的流着血。
她心里的不耐瞬间涌上心头,冷冷地开口,“不必。既然他们的血那么喜欢浸染这红梅,那就让他们死得其所好了。正好可以给这红梅施肥了。”莳浮印了然,转头对跟随而来的侍卫吩咐下去。
“殿下,何苦伤害自己?仇恨已经成为了你的指明灯,殿下不必再用身体上的疼痛激励自己。殿下换回长剑吧。”莳浮印看着她的伤口,拉过了她的手,撕下裙角的布料,开始为其包扎。
洛念卿抬头看了看莳浮印,他正以担忧的眼神看着她的伤口,清澈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的苍白和虚弱。
她突然发现莳浮印的鬓发凌乱,这与他平素的克制守礼相去甚远。她意识到这是担忧她所致,丝丝欣悦涌上了心头。
她仰头准备对他展颜一笑,想用一笑来向莳浮印表示她的开心。可她却笑得很勉强,这张脸好似不听从她的指挥。
她放缓声调道:“无事,就算是为了大业,我也不会让自己去死。”
说罢她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痕迹,准备离开,“你们将那个晕倒的给我带到地牢,片刻后我会来处理。浮印,你安排一下,将我遇刺重伤的消息散播出去。”
“殿下放心,旦日,殿下命不久矣的消息定会传遍京城。”莳浮印笑着对洛念卿说道。洛念卿知道他向来与她心有灵犀,便点了点头。
洛念卿想要与他说笑,缓解一下两人的紧绷情绪,但她有心无力。她强撑了一个笑意,走到莳浮印的身旁,在他耳边悄声告诉他。自己需要他去办的事情以及刚刚模模糊糊间听到的声音,请他去查探一番。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莳浮印目送着洛念卿有些踉跄地离开梅园。当看不见她的身影后,他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冷冰冰地看着那些尸骸。片刻,他将手里刚刚为她擦拭刺客血污的手帕扔掉了。他走了过去,用裙角的布料包裹着,拾起了地上的毒针。他抬步向梅园外走去。
如果有人看着莳浮印的步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