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老鼠马上又要娶新媳妇了一样。
“我看这两天恁媳妇管不着你,”桂卿想趁机扳回一局,于是便调侃道,“你都把自行车骑到大海里去了,要浪封(疯)圈了你!”
忠良听后非常无耻而又天真地笑了,特像一头活泼可爱的小肥猪。小肥猪笑过之后,突然又问:“我听说她后来找了个男朋友,好像在恁※※里上班,好像也姓李——”
“嘁,什么叫‘恁※※’啊?”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桂卿当然也会这一手,只是不经常玩罢了,所以他便尽力地回击道,“※※又不是俺家开的,我只不过是里面的一个小鱼小虾罢了,甚至说句难听话,连个小鱼小虾都算不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少废话,你就说你认识他吧。”忠良一说就说到点子上。
“认识倒是认识,”桂卿尽量把话说得符合实际一些,好把发挥的空间留给对方,以方便自己欣赏戏剧,“就是不怎么熟悉,只是在一起吃过一回饭而已,那家伙好像对我还不怎么感冒。”
“唉,想想这个世界真奇妙啊!”忠良发神经一般仰头长叹道,看来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快要接近诗仙李白的水平了,“你说啊,要是李炎嫁给你了,虽说你们两个也算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的一对狗男女,可是你毕竟是让我给戴过绿帽子了,对不对?唉,真是,有些事真是没法说,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人家当时只要没谈对象,没结婚,你那就不算给人家后来的对象或者老公戴绿帽子,懂吗?”桂卿百无聊赖地没话找话地劝道,同时自己对此都感觉有些腻歪和恶心,连带着觉得整个饭店的空气都脏乎乎的,简直不能让人自由呼吸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借着酒劲隐隐约约地记起,自己当初好像还真有那么一段时间曾经暗暗地喜欢过那个李炎呢。暗暗地喜欢她的感觉,表面上淡淡的实际上浓浓的,确实值得再郑重其事地回忆一番吗?难道不值得再回忆一番吗?还有,她那么一个端庄大样的模样俊俏的甚至让他有点牵肠挂肚的好人儿竟然被忠良这厮办了。还有,酒至酣处的忠良这厮竟然说,你不知道呀,她下边的毛可多了……
哎呀,了不得呀,不得了啊。
一想到这个语气又长又重的“哎呀,了不得呀,不得了啊”,他不禁又想起某位颇有意思的老师在讲台上曾经讲过的一个不是笑话的笑话。这位老师当年正是一位风华正茂的颇有激情和理想的大学生,因为某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借口身体不好回家了,于是得以被当地※※部门的负责人喊去开了个需要表明立场和态度座谈会。座谈会上理所当然地也请了一些德高望重的退居二线的老同志来参加,其用意就是给大家上上课,打打预防针什么的,防止大家做出一些违规甚至违法的事情来,毕竟他们都是经过风见过雨的久经考验老前辈嘛。结果当主持人就当时的重大事件询问其中一位老同志的意见和态度时,就听这位老同志语重心长地发出了令人瞠目结舌和哭笑不得的一句话:“哎呀,了不得呀,不得了啊。”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老师当时在讲台上发自肺腑地感叹,表态者果然是一位久经风雨的思路敏捷的位居高处的老同志,在重大敏感问题跟前世故圆滑得简直是了不得呀,不得了啊。
桂卿以为,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还有什么言多必失和沉默是金,这些明哲保身的自欺欺人的俗不可耐的处世哲学不过是给那些平庸无能之辈和碌碌无为之徒准备的,历史上但凡有点作为和地位的人都不会把这些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的垃圾东西奉为圭臬的,更不用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李白杜甫和孔子老子这样的杰出人物了。在大是大非面前如果人人都当缩头乌龟,都默不作声或者哼哼哈哈地当老滑头,那么社会还怎么进步?人类还怎么发展?※※※当年如果为了自己一家人的安危而选择不发声,还怎么会有后来的《※※※※》呢?还怎么指挥后来波澜壮阔的事业呢?如果其只考虑自己一家人利益的话,恐怕终其一生也只是当地一个小富裕户罢了。
有道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金龙岂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