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得像风,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却又从四面八方吹来,无处不在。
永安帝只觉下身剧痛无比,空中漂浮着点点火星子,淡淡的烧纸味和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一阵收缩,几欲作呕。
他瞪大眼睛,朝棺椁吼道:“你既已离开人世,便该安心转生,何故来皇宫作恶?”
“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这鬼气森森的嗓音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永安帝勉强撑地站起来,胡须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害怕,是愤怒?
只听一阵铿铿锵锵的声音,四把镰刀头连着四个马头滚落在地,一人披甲执锐冲了进来,赫然竟是襄王容屿!
霎时,一缕淡金色的光线照进昏暗的殿中,纱幔不见了,棺椁不见了,夜叉也不见了,远处是山川河流,眼光明媚。
永安帝惊醒时,天色已大亮。
梦中那句话回响在耳边,他的心几乎已要跳到嗓子眼,太子谋逆一事,最清楚的就是他。
他近年来身子愈发不好,这些年来与太子的关系愈发冷淡,根本不像父子,他不得不担忧太子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
襄王在府中宴请宾客,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是想激起东宫的恐慌,不仅如此,他还派眼线进入东宫,掌控太子的一举一动,在太子准备造反前夕,他就已知道了。
因为当年皇后的事,太子和新城对她颇有不满,这些年来也不与他亲近,而屿儿的能力并不比太子差,对他孝顺但不谄媚,他何不换一个太子?
更何况,太子的脸面就是皇室的脸面,焉能要一个跛脚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