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脉。”
秦怿立即正色道:“怎么了?你哪里不适吗?”
“没有,现在还没有,”程莠撸起自己的袖子,把手腕递到秦怿跟前,“等到有不适就晚了,你快看看。”
秦怿把她的手拍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
贺琅注意到程莠手腕上似有若无的红痕,一把捉住她的手,皱眉道:“谁干的?穆洛衡?”
秦怿脸色一沉:“你不是保证他不会对你动手吗?”
“呀没有,”程莠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道,“他,他,他承认了,我现在非常生气。”
贺琅盯着程莠的脸道:“我现在也很生气,我早该跟你一起去。”
秦怿看了两人一眼,广袖一甩,道:“行了,回屋说。”
灯火幽微,秦怿沉默地给程莠诊着脉,一语不发。
程莠看着贺琅道:“我方才瞧歆薇在门口,她人呢?”
贺琅正用热水打湿一块布巾,打算一会秦怿给她诊完脉给她敷上,他心不在焉地道:“太晚了,我哥送她回云庄了。”
程莠“哦”了一声,而后道:“你小心点,别把你手上纱布弄湿了。”
贺琅淡淡道:“哦,知道了。”
程莠不明所以,心道:奇怪,干嘛生我气嘛。
足有一盏茶的工夫,秦怿才收回手,程莠觑着他的神色,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于是试探地开口道:“怎么样——哇!烫!嘶你轻点!”
秦怿一离手,贺琅就闷头把热水浸湿的布巾盖到了程莠的手腕上,布巾上的热气尚未散开,程莠还染着一身凉气,被烫的一激灵。
秦怿赶忙顺势瞪他一眼:“你慢着点,自己皮糙肉厚的再烫着我姑娘!”
贺琅慌忙把布巾拿开,用手搓了搓程莠被烫红了的手腕,托起来还想用嘴吹吹气:“抱歉抱歉,我的疏忽,疼吗?”
程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道:“没事没事,已经不烫了,你搁上吧。”
贺琅还是先把布巾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这才重新敷到程莠的手腕上。
秦怿撇撇嘴,说道:“你的脉象确实没什么问题,体内的毒也很稳定,你到底怎么了?”
程莠不知该如何开口,摸了摸鼻子道:“就是,他给我吃了一粒不知是什么的药丸子。”
秦怿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程莠道:“不是,他给你吃你就吃啊?!”
程莠也很无辜,无力地解释道:“那不是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吞了吗。”
秦怿:“你吞了你不会吐吗!”
程莠:“我都吞了我怎么吐啊!”
秦怿:“你点穴,你抠嗓子眼,你不能就这么吃了吧!”
程莠哑口无言,她可不想告诉他,她当时被人怼着脖子按在墙上,她连给那人一嘴巴都做不到。
秦怿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诊不来,你自求多福吧。”
程莠捏着拳反思道:“是我太冲动了,好多事情都没弄明白就贸然去找他,才会失了分寸。”
秦怿懒得搭理她,一皱眉又把她另一只手拽到了脉枕上,闭上眼搭上了她的脉。
贺琅抬手捏了捏眉心,陷入了沉思。
穆洛衡会是那个人吗?摘星阁夜灭苦渊门的消息明显是游鸢故意放出来的,可是意图是什么呢?难道就为了把摘星阁推上风口浪尖吗?不得不说穆洛衡的确藏得很深,如果没有游鸢放出消息,单凭穆洛衡在裕灵山上那些似是而非的异常,他们不一定会怀疑到他身上,他为什么要自露马脚呢?
平心而论,他做的这一切都很有悖常理。或者说,是他们手上掌握的线索太少了,他们目前还无法完整地推论。
三人各自默了片刻,程莠开口道:“现在重点就在那幅画上,为什么他们都要得到那幅画?今天下午在河滩上的那个轴承又是谁砸的?这些东西这些事这些人,会不会和‘倾帆’有关系?”
贺琅抬头看她:“倾帆?”
程莠一点头,道:“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凑巧了吗?从生杀殿开始,好像我们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精心设计过一样。”
秦怿睁开眼睛,道:“因为从生杀殿开始,林禹就一直跟着我们。”
程莠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秦怿一拍她的手:“放松。”
程莠:“……”
贺琅将温凉的布巾从程莠手腕上拿下来,准备去换一盆热水,秦怿见状,单手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天青色小瓷瓶,扔给他道:“用这个。”
贺琅一脸无语,看向他道:“你方才怎么不拿出来?”
秦怿没所谓道:“让你献献殷勤嘛。”
贺琅:“……我谢谢你。”
秦怿扬眉道:“客气。”
程莠没心没肺地笑了:“我谢谢你啊琅哥哥。”
贺琅看了她一眼,克制地扬了扬嘴角